君离也露出愤慨的态度来,“老夫人请放心,本王定会查明,严惩不贷!”
魏老夫人错愕的望他,“这是梅子酒馆和国公府的事,怎能劳动英王费神。”
“老夫人有所不知,这酒馆虽是曲青梅开的,背后的主家却是本王。”他瞧着魏老夫人愈发错愕的神情,解释道:“曲青梅确实有极好的手艺,不过她哪有那等本钱,还是本王瞧着有趣帮了一把,也算是酒馆的主家了。谁知道竟然有人不长眼,敢动到本王和欣儿的头上来了!老夫人安心,本王定会查明,给国公府一个交代。”
他说的义正言辞,将魏老夫人说的哑口无言。英王可不像青梅那般好拿捏,他既然出手,国公府便要退居其次了。
几个人在里面说了半天话,魏欣毫无醒转的迹象,君离借着要查明真相的由头,带着青梅回梅子酒馆去了。
路上说起今天的详细经过,青梅有些失落。原先信心满满的开着酒馆,谁知道会有这样的一次迎头重击?魏欣被下了马蹄消的事情自然得查明,看如今谣言的态势,恐怕这次酒馆可是声名扫地了。虽说有些话子虚乌有,能够澄清辟谣都很麻烦,要想重新吸引招徕顾客树起美名,谈何容易?
何况,青梅忽然发现,她现下擅长的也就是酿酒,至于如何经营酒馆,如果管好那些雇工,她从前倒没深究过,实在是欠缺得很。如今看来,人多了自然繁杂,她还是该多长个心眼。
到得梅子酒馆时已是后晌,因着谣言散得快,引了不少人路过时探头探脑的张望,虽然铺子门敞开,却是没有半个酒客。青梅十分沮丧,吩咐早早的打烊,带了那几个雇工往花枝巷里去了。
麦苗这会儿正被困在院里,许氏也没心思去照顾酒酿,只能在门前等着。见得青梅跟着君离回来,她一颗心总算是落回到肚子里,匆匆迎上来向君离行过礼,便问青梅,“怎么样?”
“魏姑娘是误服了马蹄消,我们的碎瓷片里也验出了这东西。”青梅握着许氏的手,“恐怕是有人故意栽赃。”
“这……”许氏大急,下意识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君离,便见他挽住了青梅的手,“进去看看。”
掌心温厚的触感传来,叫青梅安心了不少。将麦苗叫到跟前一通询问,她的说辞和之前一模一样,只是抖得更厉害了,连喊冤枉。可若不是麦苗,那马蹄消怎会平白无故的跑到魏欣的酒里去?青梅不擅此道,君离却是驾轻就熟。
英王府中诸事齐备,审问个小丫头自是不在话下。将酒馆里的雇工挨个盘问一遍,很快有了结果——那马蹄消正是麦苗趁人不察时放进去的。她承认的时候哭得狠,单薄的身子颤抖个不停,“王爷明鉴,我也是被人逼迫的,不然我也绝没那个胆子……”
“谁?”君离问得简短。
“我也不认识,我家里只有病重的娘亲,他说如果我听话就帮我娘亲治病,不然,不然就杀了我们。”麦苗抽噎着磕头不止,“可是我绝没有要害死魏姑娘的意思,他说只是让人肚子疼,过会儿就好了。”麦苗不知魏欣病况,瞧着喝酒后发作的那般厉害,只当魏欣是不好了,吓得半死。
“他让你给魏姑娘下毒?”
麦苗摇头,“他说选个千金小姐下手就成,正好魏姑娘要酒,我就……”
所以这回就是魏欣倒霉了,碰到这么个笨丫头。君离十分气恼,显见得此人就是想在酒馆闹出事情来,加上之后迅速传出的谣言,目的已经是明摆着的了。不过酒馆里往来的多有富贵之人,这人敢挑在这里下手,怕是来头不小。
麦苗虽不知道那人身份,却是记得面容的,画师依照她的叙述描了画像,君离当即着人去查。一层层的查下去,最后揪出来的却是个街头的痞子,一口咬定是对街瑞香阁的老板找的他,要祸害梅子酒馆的声誉。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后晌了,君离刚从魏国公府探望完了魏欣过来,听得回禀时倒是气笑了。当他是傻子么,对街瑞香阁虽是青梅的同行,但背后的靠山也不过是个四品的侍郎,他哪里来的胆子下这个黑手?
王府的侍卫见识得多,目光自然也毒,见君离如此,便道:“那痞子狡猾得很,虽然装得无赖泼皮,却是个练家子,脑子也转得快,王爷您看?”
“继续审问!若是还不吐老实话,尽管使出你们的手段。管他后面靠的是谁,不必有顾虑!”君离说话的时候寒着张脸,语气很不好。查到这会儿,他倒是隐约猜出来那主使之人了,只是对方没开口,他还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