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刘琦挂断电话之后优哉游哉的靠在凳子上,这是标准的老板椅,舒适度很好,等了半天也不见主任回来,心想着要起身出去,可转念一想,这样显得太不淡定,就靠上面闭目养神。
但他的思想并没放松,还在算计着收玉米这么长时间究竟转了多少钱,前期在农村收,后来小份额往九哥那里送,在算上今天的三万吨,加起来一百五十万纯利润肯定是有了。
在收玉米之处,道哥就对他说过,要捧他,不要抽成,可他自己不能不会办事。
“干他大爷的,哪哪都需要用钱铺路啊…”刘琦睁开眼,自言自语的笑骂了一句,随即拿出电话,上网搜了下有没有合适的旅游团,花个十万八万的给道哥弄开心了…
研究完路线,有琢磨是不是应该给主任也再上点香火,毕竟还有明年以至于后年,大后年,都得从这个主任手里走货,还有九哥,也是金主…
房间内就他自己,非但没显得空旷,反而更加生机勃勃,也是他心思太过活跃,要说刘琦这个人吝啬,他绝对谈不上,只不过是针对某些人而已…
他刚刚把问题想完,电话就烦躁不安的响起来,是和他一起收玉米的一位大哥,他看见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皱,犹豫半晌还是接起来。
“小琦啊,你在哪呢?”电话那头略显心虚的问道,听声音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符。
“外边吃饭,有事昂?”刘琦把脑袋一靠,轻飘飘的回道。
这人闻言,回头看了眼,他所在的位置也是一间饭馆,对面还有两人,都是愁眉苦脸,他们三个算是和刘琦走到最后,农村收没了,他们也都闲着没事。
其中一人对他点点头。
他见状,又堆笑对刘琦说道“啊,内个…我听说车现在都从粮库里运粮呢,咋回事啊?从那里出来的粮九哥也收?”
刘琦烦躁的皱了皱眉,但没回话,平心而论,最开始打丁煜他们有参与,但是出工最多的肯定是刘琦,毕竟这个名就值钱,后来又去农村收,也都是刘琦主张的,如果不跟他们说,这个钱是刘琦自己赚,现在从粮库运粮,这就是做好的蛋糕,刘琦凭什么分给他们?凭什么?
对面等了半天,也不见刘琦回话,略显心急的说道“小琦啊,你也别多想,我们就是问问…”
“你们?”刘琦略显鄙夷的放下一句。
“呵呵…”他这点小心思全被看透。
刘琦叹了口气,从电话里听略显诚恳“我叫你一声哥,是因为你年纪比我大,并不是咱们之间存在利害关系,我能帮你一次两次,但是第三次,我也不是你爹不是你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呵呵…”这人依旧是干笑。
“做人,要懂得知足,三岁小孩都他妈知道吃上糖就不哭,你这么大人说话办事不动点脑子么,行了,我这边还吃饭,先挂了”
说完,刘琦直接挂断电话,紧接着把电话往桌子上一扔,揉着太阳穴,嘴中嘟囔道“都他妈是不知足的动物啊…”
刘琦说的话没毛病,同时也充分暴露了人类的本性,即使他们告诉这个消息,他们想办法运粮也是从粮库运,赚的钱也不是刘琦的钱,刘琦为什么生气?
另一边,这人挂断电话。
“咋说的?”旁边的人登时站起来问道。
他拿眼皮扫了眼,随即垂头丧气的坐到凳子上“能他妈咋说,不知道、敷衍,反正就是这套东西,就差在电话里说我要是敢从粮库运粮,他那洋镐刨我家祖坟了”
“刘琦这人啊,从他妈最开始我就知道,小人一个,前两天还管咱们要红包,今天就不管了,他自己吃肉,让咱们隔着玻璃看,连点味都闻不到…”
等他说完,旁边人顿时附和。
“怎么说咱们也是跟他坚持到最后,如果没有咱们,他拿什么和丁煜斗,都一个操行,鸟尽弓藏…”这人嘴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不屑。
“他都不如丁煜,最起码人家就抽两厘…”
失意落魄的三人,就坐在这个小饭馆里,开着对刘琦的批斗大会,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乱飞,因为实力问题,他们对刘琦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是在背后埋汰人绝对是一流水平…
另一边,种子公司。
几十万平的面积已经停满了装玉米的车辆,人山人海,放眼看去要比预计的二百辆车多,差不多得有三百辆,瑟瑟的秋风从车间流过,几台巨大的探照灯把这里照射的如白昼一样,甚至毫无死角。
车上的玉米还都没卸车,可能是车辆太多造成拥堵,司机们都走下车,三五围城一个圈在地上吸烟,眼睛时不时瞟向,卸车地点,但是并看不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