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晴带着李英杰径直回的工厂。
她到的时候,猫猫还在那儿,刚才就是她们正在说话的时候,听到讲李英杰冲去了鑫平,她这才急急忙忙赶过去拽他的。
见到是许慕晴一人进来,她连忙问:“怎么了,没拉回来?”
“回来了。”许慕晴叹气,揉了揉额角,“在车上坐着呢。”
“真是猪队友。”猫猫也替她无奈,“这时候他找他们干什么呀?”
“不甘心吧。”许慕晴说。
其实她也挺心塞的,那些烧掉的木料还有厂房,都是钱,都是钱啦!创业初期,筹钱困难,投资花销却又很大,她原本还想着,等过了眼前这一关就紧着先买两套设备,其他全部都押后再说的,结果突然的,他们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这些损失原本可以找保险公司理赔一部分的,可早上她一查,发现李氏因为李成志出事,厂里入不敷出,财产保险到期了也没有再买,所以,这一切的损失都得由他们自己承担。
根底子都烧没了,在买机器之前,她还得先花钱把厂房盖起来再说!
猫猫翻了个白眼:“他不甘心就要去找死啊?”
许慕晴摇摇头:“还好没有出事……算了,不说他了。”看向猫猫,“酒店那边,你都安排好了吗?”
现在最重要的也就是这个事了,其他的,全都得靠后再靠后。
猫猫点头:“好了。”又呵呵一笑,“我办事,哪有不牢靠的啊?”
“那就好。”许慕晴轻轻吁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猫猫见状轻轻在她手上拍了拍,说了句:“会好的。”
她勉强笑一笑,两人静坐着喝了一盏茶,东拉西扯了一些有的没的,便各自散了。
猫猫回家,许慕晴继续埋头清理,木材厂因为大火被暂时封停,工人们也都解散了,但里面还有一些没被烧掉的木料得给清出来。
厂里到处一片烟熏火燎后的痕迹,只有门口一处临时仓库点放的木材保管得还算完整,但那些木材都是人家退回来的问题木材——看到这些,许慕晴都不知道该说是走运还是不走运了。
忙了一阵,李英杰终于想通了来和她道歉,许慕晴摆摆手,说:“没必要。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这样做可以更让他们深信不疑嘛,但是李英杰,有一句话也叫画蛇添足。你没有证据就那样冒冒失失过去指证他那些事,像他说的,他完全可以打你一顿,然后告你一个诽谤,你还占不到多少理。”
再说了,就算有证据,又急什么呢,这么久都忍下来了,在这时候打草惊蛇,只会让自己更加危险罢了。
说不定,还正中鑫平的下怀,可以明正言顺地修理他。
许慕晴知道消息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出去拉住他,结果还是去得晚了些,老实说起来,也幸好是萧方舟今日也在,他要和她作戏,就势必不能真看着他们倒霉,大概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许慕晴那天晚上没有回家,第二日也一直都待在厂房里,第三日也就是按照约定应该交货的时间,一大早,那些和李家有业务纠纷的厂家都收到了一条邀请短信:“……于中午十一点半在圣辉大酒店,恭请光临。”
没有说什么事,就是一条光杆司令的邀请短信,他们赶去李家厂房时,那里已经没有人在了,临时请的守门口的老保安还有些耳聋,问什么都一律扯着嗓子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啊!”听得他们十分恼火,但也没有办法,只好按短信上说的,跑去那个所谓的圣辉大酒店。
圣辉大酒店有个“大”字,名字豪气,事实,这酒店也确实挺豪气的,建的时候,还声势浩大的标榜说是什么本城最好最大最豪的五星大酒店,开业之初,也很是轰轰烈烈地热闹过一阵。
但那都是曾经,现在的圣辉大酒店,也就是个位置偏僻事非还很多的二流酒店罢了,偶尔弄到新闻版面上,还是一些什么杀人啊,械斗啊、涉赌涉毒涉黄被查啊之类不光彩的事情。
许慕晴把他们请到这地方来,不要说诚意,简直连诚意的毛都没有看到一根!
那些人把短信反聩给廖老二,猜测说:“不会是交不出货也赔不出钱,所以想在酒店请我们吃一餐,使个哀兵政策让我们放了他们吧?”
都笑话说:“想得倒是蛮天真的,做法更天真!”
廖老二就问下面的人:“这两天有秦力的消息么?”
“好像是回他老家去了,我们在他老家楼下停车场看到了他的车,不过人一直没见到。”
廖老二闻言眉头就皱了起来,又问:“那许慕晴呢,就一直待在厂里没动窝?”
“没有,这两天也就在清理那些烂木头呐。”
廖老二就闭上眼睛想了一会,想不透,只好吩咐下去:“那都跟着去看看吧,看看她到底还有什么招。”
圣辉酒店坐落在郊区,地广屋也修得大,只不过开业三年半,现在有一半的地方被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