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萧方舟还想通过许慕晴父母,劝得许慕晴转回心意的时候,萧家的大儿子,萧方舟的大哥萧方平就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了。
萧方舟看到他来还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和你说了,离婚的事还不确定么?”又说萧母,“你也是多事,因为这个硬把大哥拉过来干什么呀?”
萧母还没说话,倒是萧方平擂了他一拳:“多什么事啊?我们才是一家人!”转头看了看屋内,问,“你媳妇儿呢,还没回来?”
都已经过了明路,许慕晴和他冷战也冷得明显,这不自上回回娘家去后就一住好几日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萧方舟指望着许家老两口能劝服她,倒也没有催促,只日日有空了就借口去看孩子,顺便看一看她。不过杨阿姨和萧母合不来,许慕晴一回娘家她也请假了,萧母那人谈八卦寻是非是把好手,家务事就是平平常了,萧方舟就更是懒得收拾,因此这会儿,家里就有些乱。
萧方舟随便将沙发上的东西一推,挪出点地方来,兄弟两个坐下泡了杯茶,就去了附近一家餐厅点菜吃饭。
萧家兄弟对自己老娘不太好,那也是因为老太太太作,不管去哪个儿子那儿都喜欢摆婆婆的谱,对着个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总挑得人小夫妻感情不和,所以他们也是怕了她,宁可远着些,也不想她毁了自己的家。
而萧家三兄弟的感情倒也还不错。他们父亲早年在矿上做工,钱没挣到多少,倒染了职业病回家,身子弱,耗钱也狠,萧母又只是个嘴巴厉害的,所以家里很多事就落到了三兄弟头上,小时候几个人一起吃苦过来,上山打柴,下田种地,互相扶持着不管怎么说,革命感情还是有点的。
只是长大后不在一起,又各有了家庭,感情疏远也是难免。
如今多时未见,两兄弟喝一喝酒,叙一叙过去的辛苦,再说一说现在,气氛也还是蛮热烈的。
最后酒到半酣,萧母被找了个借口推出去,萧方平才停下酒盏问萧方舟:“离婚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萧方舟谈到这事也觉气闷,就说了实话:“我不想离。”叹一口气,“都有孩子了,懒得折腾。”
要一般的人,听到这话指不定就要批他一句:不想折腾还在外面去找女人?
不过萧方平明显不是一般的人,他只是埋怨他弟:“那你还不小心些,怎么就让她发现了?”
萧方舟不想说是自己没经验,被陈雅摆了一道,只苦笑着又喝了一口酒。
萧方平就又问:“那许慕晴是个什么打算?”
“……不知道。”萧方舟显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便敬了他哥一杯酒,“咱不说这个,烦躁。”
“怎么能不说?”萧方平却偏不干,拉着他弟弟语重心长,“万一她坚决要离,你怎么办?要我说,不管离不离,未雨绸缪总是要的,不然的话,真等到她来和你离婚了,分你一半的家产,你愿意?你那公司才赚了多少钱啊,经得起这一折腾?再说了,你不是不想离吗?正好,你一分钱也别给她,她娘家出了那么大事,光外债怕就有一屁股,够她头疼的了!拿不到钱,她年纪也又不轻了,还嫁过人生过子,又没文化也没技术,离开你她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我看她也不是个蠢的,如今态度强硬无非也就是吃死了你不会对她不管,我看啊,你就也得对她强硬一些,她或者就晓得怕了,也就死心跟你过下去了,指不定以后还会变得乖一些,你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还能踏踏实实在家里给你守着家带好孩子。”
律师出身的萧方平口才自是没得说的,不到两句话就把萧方舟说得心下微动,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沉吟不语。
在萧方舟招待他远道而来的大哥的时候,许慕晴也正被自己哥哥叫到房里。
他给了她一张卡,说:“典石那边,房子已经卖了,这是他们给我退回来的钱。”
“多少?”
“差一点点三十万。”
许慕晴默,比她原本预计的要少很多。不过律师也说了,这样的房产,很难按照正常的市价出售,多数情况是,会比市价要低一些,甚至低很多。
只是没想到会低到如此离谱,扣掉典当行的费用后,他们只余了这么一点,连当初买房子的钱都没有要回来,更不要说装修了。
“这也算好了,总好过血本无归。”许慕明还安慰她,“我把欠姑姑的那些钱都还了,余下的,就给你吧,当初买房子装修,你也给我垫了不少呢。原本我想着,好好打拼几年,这些钱也都还给你,现在看来,是有些难了。所以这些,你先拿着,也别嫌少。”
许慕晴听到这话忍不住嗔怒:“谁要你还了?那钱当初都说好了,是我给你,帮着给父母多买一间房养老的。”
“你是女儿,养父母老也是我做儿子的事。”
许慕晴冷着脸:“儿子女儿都一样!”
她坚决不肯要,许慕明拿她没法,只好实话实说:“你就拿着吧,就当是替我保管,最好是写张收条,算是我还的你的账,也省得田婷婷回来,再跟我算这笔钱。”
许慕晴冷笑:“她还有脸有那个胆子敢跟你算这个?”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问,“你有她的消息了?”
许慕明摇头:“没有。我这不是早做打算吗?她那人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分钱都没有了,才好和她去算那个总账。”
许慕明说这话时十分自然,以至于许慕晴一点也没有怀疑他是在跟自己说谎。再想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田婷婷回来,两个人离婚要分割财产的话,哥哥手里握的越少,将来田婷婷要归还的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