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瑾将瓶子放到编织袋里，将院子收拾干净，从地上提起装着鱼缸的塑料袋走进屋子。

“啪”的一下，打开电灯，将鱼缸放到漆黑的桌子上，自己走进另一间房子。

晕黄的灯光下，红蝶尾金鱼在鱼缸中打个圈，看着四周，黄的墙上面有些地方有些黑色印记，简陋破旧的家具也只有一张四脚桌子和一个凳子，上面的暗红油漆有着剥落，露出里面泛黄的木头，外加一件柜子和一个一米二的床，放在这个狭窄、阴暗的房间，处处透露着四个字——家徒四壁！

绮罗望着少年离开方向，只见那面墙壁挖开一个两米高，一米宽的洞，使两个房间相连起来。

看到少年端着一小碟萝卜咸菜和馒头，走回来，坐在桌子上，低着头，就着咸菜，静静的吃着馒头。

鱼缸里的绮罗看着吃着东西的人，甩着细若红纱般的大尾巴，像表演杂技一样，在小鱼缸里翻腾着，努力吸引着少年的目光……

绮罗看着莫瑾，不准确说，是看着莫瑾手中的馒头。

莫瑾看着那金鱼鼓鼓的眼睛，就像夜晚天空中闪光的星星，盯着手中馒头，仿佛在无声中说着，要吃东西一样。

头更低了一分，吃着手中的馒头，直接忽视那双眼睛。

看得绮罗恨不得咬牙切齿，你多少喂我一点吃的啊！

张嘴吐着泡泡，说着所谓的‘鱼语’，眼巴巴看着在少年手中逐渐没有的馒头，根本就没有现，在绮罗吐泡泡的时候，那个少年身体微僵硬了一下。

在剩下最后一小块馒头时，少年带着粗茧的手将馒头撕碎，扔到鱼缸里，站起身，端着咸菜小碟子走进另一间房子。

绮罗看着飘在上面的碎屑，她要吃吗？甩着尾巴，浮上水，一张一合的吃着上面的馒头碎屑，根本就不知道，身后有一双死寂的眼睛……

莫瑾站在门框后，看着桌子上鱼缸中的红蝶尾金鱼，漆黑的眼睛带着一丝光芒……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明明没有一分钱，却总是很喜欢去放学路上的水族小店的缘故，就是因为，他能听懂鱼类的话。

只是，这种能力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在爷爷去世后，他才拥有，一直被他认为，那是爷爷的礼物。

他也很喜欢去水族小店中，因为他没有朋友，声音很难听，没有人喜欢，反而会让人厌恶，而他，也不喜欢说话，所以，他喜欢听着那些小鱼们说话。

更没有想到，他像往常一样去水族小店的时候，会听到一条鱼在水族喊着救命，要淹死的话，更重要的是，那一条小鱼是往日在水中最热闹的小鱼，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花了自己攒了三个月的零钱，去买这么一条鱼。

看着鱼缸中的蝶尾金鱼，阴暗死寂的眸底，划过一丝光亮，转身走进房间，去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