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实际上陶公子看起来吊儿郎当,实际上倒是一个不错的人。”
筱蓉知道她要说什么,赶忙堵住她的嘴,打发她去沏一壶桂花茶,她也就不谈此事了。
筱蓉无趣,拿起不远处木桌上的笛子,吹了起来,她记得自己被关押牢狱之时,常常想起一些奇怪的韵律,现在倒有时间了。
悠扬的笛子声飘荡起来,屋子里余音缈缈,慢慢传到了院子,映衬白雪皑皑,恰是美妙,也略微凄凉!
衬着柳月出去,她抖了几把文采,拿起桌上的笔墨纸砚开始写了起来:
烟雾迷茫,数离殇。
杳无归期,论归航。
泪眼翘盼,千层雪。
此行别离,终断肠。
柳月悄悄的溜进屋子,看到筱蓉写字便没有打扰,当她走进,筱蓉察觉,擦了擦泪,赶忙藏起字来,柳月大部分的字都认得,也有一些字叫不准,可她如此藏匿便一定是写给沈少爷的。
“小姐,您别难过,沈少爷和二小姐不是没成亲吗?”
“我……我没有想他,我已经忘了。”
筱蓉尽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和思念之情,可柳月依旧能感受到她的痛。
“小姐,一辈子说起来很长、却也很短,错过了一个人,短暂一生皆漫长,长到心生不安,却无事可赖。”
筱蓉把手后的纸摊开,放在桌子上,拉着柳月的手哭着:“此生若是可复之,我宁愿与他从不相认。”
柳月抱着她:“小姐,明儿我去找沈少爷。就算是他真的决定了,至少也应给您个交代,若是要走,也请他把心带走。”
柳月是直肠子,心中的不平,全都脱口而出,筱蓉看着她。点点头。她说的有道理,倘若真的要走,就走的彻底。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第二日一大早,柳月就出门了,一个丫鬟出门并不惹人注意,若是小姐去了。说不准还会被人说什么闲话呢?
她对沈家搬后的新院子不是很熟,找了一个时辰才走到。看着门口的奴才摆手:“你家少爷在吗?”
那奴才头也不回:“不在!”
柳月问:“那沈少爷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那奴才不耐烦:“要几个月吧,出门去了。”
柳月只好禅禅离开,回到家只说沈少爷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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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初夏。筱蓉睡得安稳,屋子里暖和多了,一大早便有奴才的声响。她睁开睡眼,听到院子里的人说。今儿是二小姐成亲的日子,还说二小姐特意吩咐下人送来许多蜜子和水果,筱蓉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在炫耀自己胜利了。
柳月怕她伤心,便让丫鬟把水果和蜜子拿到其他屋子,调整好情绪,才进屋子帮她梳洗打扮。
“外面刚刚说什么了?”
筱蓉明知故问,柳月却执意隐瞒:“哦,是说新疆公主一直在京城,已是小半年了,还说我们这儿京城人杰地灵,看样子要跟哪个阿哥促一桩好事,成一桩亲,到时候边疆战乱之事也可缓和。”
筱蓉笑了:“我们柳月已经是谈论国事,喜愉百姓之人了。”
接着说:“我都听到了,你不必撒谎,不就是二姐要成亲吗?”
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啧啧说:“最近似乎脸色差了很多。柳月,今儿用上次赏赐圣品中的胭脂。”
柳月点头,可却堪忧她的内心的感受。
她翻弄着首饰,道:“按理儿,姐妹出嫁,其他女子是不该露面的,不过我这么冒失,大姐、三姐出嫁时都出现了,二姐出嫁,我没理由不去。”
手拿着碎花簪,点了点:“就带这个吧。”
柳月转身,看到那支红艳艳的花簪,从前小姐说什么都不肯带,总是嫌弃那簪子花色过重,有些惹眼,又不好配衣裳,弄不好便是落了俗气和土气,今日却执意要带。
柳月担心:“这支簪子是不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筱蓉呵笑:“二姐的亲事,隆重点儿不好吗?”
柳月不说话,拿了粉红衣裳,为她铜黛作眉,胭脂图脸,最后染了红唇,看着铜镜柳月也在心中暗自感叹:当初那稚气未脱的小姑娘终于蜕变成了娇羞美人儿,她的一神一态,真可用惊艳万千来形容。
筱蓉满屋子找,却不知送些什么礼物好,倒是冷静的提笔写了几个字:
百首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