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询问吕雉的情况,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是阚夫人劝慰,总算是让吕嬃止住了哭声。趁着这工夫,刘阚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吕雉嫁给刘邦以后,就住在中阳里刘邦的家里。但,刘湍由于看刘邦不顺眼,所以连带着吕雉,也受到了许多委屈。
刘邦娶亲之后,刘湍就分了家。
家里的好田地都给了长子刘伯,次子刘仲。剩下的好东西,则由他夫妇留下,小儿子刘交,随刘湍夫妇住一起。至于刘邦,只分到了一些贫瘠的田地。这家伙本就不喜欢种田,这一来更好,半年下来,连自家的田地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全都是靠吕雉一个人,操持家务。
婚后不久,刘邦就走了。
带着卢绾周勃,说是要去寻一些财的门路。
至于究竟做什么?谁也不清楚。但樊哙夏侯婴两人留在了沛县当差,再去重操旧业,已不太可能。
这一走,已经快半年了……
刘阚在一旁,看着见见平静下来的吕嬃。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感到好生心痛。
同时,眼前仿佛有浮现出吕雉那盈盈的笑容。
心里一痛,刘阚呼的起身,转身就想要往外走……
“阿阚,你做什么?”
“我……”刘阚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啊,我要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沛县早年属于楚地。
楚地民风开化,对于男女之事,不甚介意。只要看的顺眼,就可能会在野地交合。
但是一旦嫁了人,除非男方愿意解除婚约,女方休想自由。那一天,吕雉在酒中下了药。
刘阚后来昏昏沉沉,但对吕雉的那番话,却是记忆犹新。
那个从前跟在我身边的小尾巴,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是诀别,亦或者表示决心?或许,兼而有之。
吕雉是个很果决的女人,她既然说出了话,就一定会做到。
审食其趁机在一旁逗吕嬃开心,阚夫人走到了刘阚的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
“阿阚,忘记了吧……你现在过去,会让她更难做。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改变不得。”
改变不得吗?
或者,为什么要改变?
刘阚至今仍说不上来对吕雉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若说好感的话,吕嬃给他的印象更好一些。可是,这心里却终究是甩不掉,也舍不得。也许,我应该做点什么?可是该做什么呢?
“阿阚,你说说看,咱们接下来怎么干?”
唐厉拉着刘阚,把话题岔开。一边的吕嬃,终究是个小女孩儿,在审食其劝说了几句之后,就笑逐颜开了。
听唐厉这么一问,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向刘阚看过来。
是啊,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唐厉也好,周昌也罢,曹无伤、审食其,甚至包括阚夫人在内,都相信刘阚,一定会有动作。
刘阚回过神来,沉吟不语。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微微一笑,“下一步嘛,我准备先把房子盖好,然后找两个好的隶奴。”
“就这些?”
曹无伤急了,“阿阚,你怎么着也要想个办法,让我也弄个冠戴戴啊。要不,看着阿其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实在是不舒服。不行,我不管了,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想个主意。”
唐厉等人看着曹无伤那副急头上脑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刘阚笑着说:“老曹,你莫要担心。想要戴冠,其实不难……只是,我们需要等,等一个机会。”
曹无伤何尝不知道,这需要机会?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嘛!”
刘阚目光略显深邃,向屋外看去。这客厅,正对着院门,从这里,可以看到广阔的天地。
“不会太久,也许……会快的让你意想不到。”
吕嬃静静的坐在阚夫人身边,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刘阚的侧面。水汪汪的眼睛,妩媚的,仿佛要流出水来。那娇靥粉红,恰似天边的晚霞。心扑通通的直跳,一种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
姐姐说的不错……阿阚,其实一点都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