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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一时刻的南京,在平静之下其实隐藏波涛汹涌。
原本负责南京防卫工作的111师被调集,显得有些突然,毕竟之前一直都有一种说法,111师是天子门生。
不仅仅是郑永的家部队,而且也是蒋中正最为看重最为信任的一支部队。
但现在这支刚刚重新武装起来的精锐之师,却又被调到了形势最为险恶的东北。
尽管这是全师官兵的心愿,但来的还是有些让人觉得古怪。
同时,87师、88师、36和40师这些原本的德械师,也在经过重新武装,并且给予新的番号之后,分别奉命开赴各地。
取而代之的是由原第三战区之外的战区调来的部队,负责南京防务。
也就是说,原本在南京一带说一不二,拥有赫赫威名的郑永,一下被孤立起来,此刻他手里能够调动的兵力,已经不太多了。
司徒天瑞、铁定国、欧阳平、陶平、林卫东、刘晓龙......这些原本郑永手下最亲信的部下,也都被纷纷高升调离了郑永身边。
所有人都隐隐嗅到了什么不正常的味道,在分别的那一天,铁定国满面忧色,端着一碗酒一直没有送到嘴边:
“这么说现在总指挥身边就剩下方雨晰那些人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好像有问题在里面...... ”
“我们原本整个作战系统现在已经被完全分割,难道这还不说明什么?”欧阳平斜着眼睛,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
“假设,我是说假设,咱们这些人要是心怀不轨的话,现在被彻底打乱,彼此之间根本没有办法互通声气,就算想做坏事也没有办法做了。”
司徒天瑞恨恨地把一碗酒全部倒在了嘴里,一脸愤怒:
“这分明就是不信任我们,对我们起了疑心。我们为了抗战胜利,死了多少的人?现在好了,用不着我们了是吧?”
“谁说用不着你们了?将来用你们的地方多了。”郑永好像毫不在意,淡淡地笑了一下:“我给你们每人准备了一个信封,等你们到了各自新的岗位以后再拆开来看。”
边上的桌子上放着很多封好口的信封,几名将领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总指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郑永微笑着说道:
“一定要按照信里面说的去做,这是保全你们最好的办法。用不了多少时候,我想我们还会重新在一起的。
战争很快又会生,不过,我想这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战争,这场战争很难说谁会获得最后胜利。
灵甫他们走得早,我没有时间仔细交代一些事情,不过我已经写信给他们了,希望他们也能够按照我说的去办。
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将来无论南京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对我严重不利的消息,你们也一定不能有任何不满表现!”
郑永好像在那隐隐告诉部下什么,铁定国正想开口说话,郑永挥了挥手制止了他,面色一脸轻松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死不了,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现在也不敢轻易动我,怎么着我头上还有抗战英雄这么个光环在那罩着。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你们这一些人,战场之上一定要谨慎小心,千万不要把自己和士兵们的小命全弄没了。”
“罗鱼勐,你给我过来!”陶平酒喝得有些多了,红着眼睛叫过了罗鱼勐:
“听着,现在总指挥身边的老人就剩下你了,无论如何要保护好总指挥的安全,万一总指挥掉了一根头......”
“总指挥出了任何意外,罗鱼勐自杀以谢诸位!”没有丝毫犹豫,罗鱼勐大声地回答道。
“做什么呢,弄的和生离死别一样,罗鱼勐现在好歹是少将了,你们不能总把他当小弟弟来看待。”
郑永笑眯眯的样子,让为他担心不已的部下有些哭笑不得。
这人倒好,自己为他担心的白了头,他倒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好像现在自己还是说一不二的时代一样。
“咱们这些人那,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郑永忽然大是感慨,喝了一口酒说道:
“大家想想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当初谁想着能活到现在?可咱们现在不但活了下来,一个个还活得挺滋润的。
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失去了什么,不过就是从头再来而已,何况咱们现在什么都可以失去是不?”
郑永说着端起了手里的酒碗,目光从部下们身上一一扫过,笑容重新浮现到了他的脸上,一字一字地说道:
“这碗算是为你们饯行的,请相信我,很快咱们又会在一起的,就好像从来也没有分开过,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但是在此之前谁都不允许轻易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