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熠一回到家里,也没注意家里有什么动静,气冲冲的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把于立飞千刀万剐。要不然的话,难解他心头之恨。
钟娟跟着曾熠进来,原本想再教训儿子一顿,但她走进客厅,看到的只有儿子的背影。钟娟也知道,曾熠受了委屈,自己也受了委屈。他们母子,从几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如果曾熠打的人,是很有关系很有后台的,也就算了。偏偏对方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这让她心时很不服气。
“怎么回事?”一直坐在客厅的曾充海突然开口说道。晚上钟娟出门之前,他就叮嘱过,新来的于立飞年轻气盛,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先把人带回来再说,就算于立飞有心刁难,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但曾充海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现钟娟母子还没有回来。他又不想给钟娟或者于立飞打电话,为了曾熠的事,钟娟已经出面,这让他就很难为情了。如果自己再去疏通关系,就会让人觉得他在低三下四。曾充海虽然不算高级领导,但在政法委和公安系统,却算个老人。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市局的张清全和黎建国,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吓死我了,你怎么还没睡?”钟娟被曾充海突兀的话吓了一跳。客厅没有开灯,突然有人开口说话,她差点没被吓瘫。
“出了这样的事,我能睡得着?说说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曾充海问。
按照他的估计,就算儿子跟人打架进了派出所,也应该早就回来了。可是现在都快天亮了,他们母子才回来,显然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只要钟娟说话圆滑,不要说晓园派出所,哪怕就是东城分局和潭州市公安局把曾熠抓了,也照样能把人要回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钟娟张狂罢了,如果碰到吃软不吃硬的于立飞,可能就会坏事。
“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晓园派出所那个新来的所长,好像是叫于立飞吧,真是太不像话了!”钟娟打开客厅的灯,愤愤不平的说。
钟娟在曾充涨面前,加油添醋的告了于立飞一状。特别是于立飞辱骂自己,而且还不把曾充海放在眼里,更是说得活灵活现。她很清楚,怎么样才会最大限度的激怒曾充海。怎么样,才能让曾充海把于立飞当成最大的仇人。为了自己、也为了儿子,她一定要出这口气。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好歹也当过东城分局的副局长,也算是于立飞的老领导。可是他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还说我是个泼妇。我是区妇联的副主席,论级别比他还高半级,他骂我不要紧,但说你的老婆是个泼妇,你以后还能抬得起头吗?”钟娟越想越生气,这次要整不倒于立飞,她是不会甘心的。
“人家不是已经把人放回来了么。”曾充海淡淡的说道。他心里自然很愤怒,可是他很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再说了,就算自己说出要把于立飞怎么样的话,也于事无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于立飞为这件事付出代价。但得找一个就应景的机会,或者自己创造一个这样的机会。
“说起放人,我都气死了。于立飞根本就不是卖我的面子,我是找了葛路喜。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于立飞放人,而且在放人之前,还要求我去医院向那边的人赔礼道歉,并且赔了五千块钱。在走的时候,曾熠只是说了于立飞一句,他竟然让曾熠写份检查。人家都骑到你头上拉屎拉尿了,可是你呢,坐到家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还当什么政法委书记,干脆去当门卫算了。”钟娟见曾充海一言不,又往他身上倒了桶油。
“好了,我累了,你也去睡一会吧。”曾充海站起了,缓缓的说道。如果细心的人会注意到,此时的曾充海拳头紧握,正是盛怒的前兆。
“你什么意思?”钟娟错愕的望着曾充海。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说得口干舌燥,曾充海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现在去睡觉,还能睡得着吗?
“我的意思就是先睡觉。另外,你那个宝贝儿子,得好好管管了。以后要是在外面打架斗殴,可就没有这么容易出来了。”曾充海冷冷的说道。这次于立飞不是看自己的面子,下次就算再找葛路喜也未必管用。
于立飞可以给葛路喜一次面子,却不会再给他面子。据他所知,于立飞跟葛路喜,其实没什么交情。于立飞之所以会调入公安系统,那是因为胡新君,跟葛路喜没半毛钱关系。
“曾充海,你还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我看你就是个窝囊废!就知道在家里横!”钟娟冲着曾充海的背影,怒吼着说。
曾充海就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头也不回了进了卧室。但进了卧室之后,曾充海却没有睡,而是靠在床上,给自己点了根烟。钟娟的话,句句都刺在他心中,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生气,只会落入钟娟的蛊中。
“妈,给我点钱,我要出去。”曾熠在房间里也睡不着,他自然听到了客厅里父母的对话,可是父亲一言不,让他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