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司后院早已经清空,杨榕在里面吼了近两个时辰,丁谋士被他喷得狗血淋头。
虽然知道不是故意冲自己来,但他还是觉得很痛苦,杨榕不止在那怒骂人,还把桌椅都给砸了。
丁谋士的小腿,还被砸飞的椅子脚给打到,还好他没敢乱劝,不然说不定杨榕就气的打过来了。
现在他被赶了出来,也没敢多做停留就跑了,只剩杨榕一个人在里面好好的冷静一下。
此时的杨榕坐在地上,满地都是桌椅的残渣,碗碟笔墨也砸了一地,墨汁还飞溅得到处都是。
他骂了这么久也累了,椅子也没有半把是好的,他只能坐在地上大喘着气,恨不得找个人来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洪州这个铁矿从现到开挖,都是他一手操办,当年那现铁矿的猎人也被他悄无声息的灭了口。
五年来,矿山就是杨榕的命根子。
铁锭、打造的兵器、还有银子,一夜之间就全都没了。他的心在滴血,那可都是他的心血。
现在没了矿山,他向谁都无法交代,那五个废物竟然收买到了直接和京城联络的办法,把他逼到了绝路上。
上面派木氏来解决了此事,现在都没告知他,杨榕知道自己可能被放弃了。此时能自救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有用。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只能把事情提前了!
杨榕站起身拉了拉衣服,精神抖擞的开门走出去,他要去做一件大事,一件改变他整个人生的大事。
回到衙门的庄柔把一身的尸气洗去,虽然总有窃窃私语在身边出现,她还是面无异色的吃过饭,直接回房去睡了个饱觉。
大病初愈,又熬了一晚上,庄柔睡到天亮才醒,早上才听楚夏说木氏并没有回衙门,而是直接回京城了。
这人办事还真是干净利落,半点也不逗留。
庄柔摸着荷包中的那块小铁矿,想了想便让人备马,她要出去一趟。
矿山那边她不愿意插手,全权给楚夏去办,弄成什么样都是他的事。听他提了一下,可能要在四周的县城去查访,谁家的男人是出去做工,就再也没回去了。
现在消息还没传回来,家中有出去做工就没回来的人家,也还没到那边去寻尸。
庄柔骑上马就出了城,直接来到了卫所的指挥司,要求见指挥使杨榕大人。
杨榕有些疑惑,昨天庄柔才在山谷中烧尸,今天就寻上门来了。对于他来说,矿山的尸体都被烧掉,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
毕竟京城那些人也是不想暴露,才会派木氏过来把所有人杀掉,没来灭他的口,也应该是看在他平时还算老实能干的份上了。
本来还想着烧的好,但庄柔此时上门,却让他非常不解,甚至有些怀疑她的身份。难道她其实是他们自己人,故意被放楚夏身边做探子?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杨榕便想见见她,到底唱的哪出戏。
庄柔边喝茶边等着他,顺便抬眼打量着这大厅,东西不新不旧,也没摆什么富丽堂皇的珍宝,普通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