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救过子烨的命,现在说这么客气的话是存心让子烨难受么!”冷子烨心疼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临仙儿,愧疚之心更胜。
“雪鸳这里有药方,应该可解公主身上的毒……洛王爷,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随我到御医院抓药!”莫雪鸳眸子转向冷子烨,冷冷开口。
“公主先休息,子烨去去就回!”莫雪鸳先一步走出房门,冷子烨则扶着临仙儿躺下,掖好了被子方才离开。
门外,莫雪鸳瞧了冷子烨一眼,回头呶呶嘴,“王爷快回去吧!”
“不是去抓药吗?”冷子烨不解。
“你不是告诉人家去去就回的!”莫雪鸳自己不觉,但冷子烨却从莫雪鸳的语调里听出了特别酸的味道,心下顿时开了花儿。
“雪鸳,你是不是吃醋了?”莫雪鸳被冷子烨的话吓的弹跳着倒退数步。
“你疯了!本宫会吃你的醋?恨无殇生死未卜,本宫哪有时间吃你的醋!”时间静止,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对视数秒后,冷子烨先一步走向御医院,只字未提。莫雪鸳看出冷子烨不乐意,心里也跟着堵的慌,却不消片刻甩甩头,爱谁谁!
鉴于冷子烨的身份,抓药的过程十分顺利,此刻,二人正在御医院的后院里熬药。
“依着月野菁的意思,如果庄奴得着‘苟黄’,可就真大事不妙了。”莫雪鸳将手里的药材一股脑儿倒进滚热的药壶里,声音很低。
“问题是连庄奴都不知道‘苟黄’藏在哪里,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冷子烨亦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忧心反问。
“这两日宫里盛传庄奴频繁出入四公主月野静的德意宫,你觉得庄奴此举何为?”莫雪鸳斜睨眼冷子烨。
“月野花的‘点石成金’术并不成功,你怀疑他要另寻试验对象?”冷子烨恍然看向莫雪鸳。
“这是其一。他若想拿月野静做试验,前提是月野丰要先给他一粒‘苟黄’,庄奴或许会利用这个机会探寻‘苟黄’下落。”莫雪鸳盖好了药壶,以小火熬之。
“就算知道他的阴谋,以你跟我现在的身份,又能把他怎么样!”冷子烨皱眉,纠结开口。
“你我的身份自是不行,但月野花可以,她不是不知道被弃的下场,月野菁就是最好的例子,王爷你只须在她耳边吹吹小风,或许就可以力挽狂澜。”莫雪鸳已经说的十分透彻了。
“你想让我怂恿她杀了月野静?”冷子烨貌似领悟开口,换莫雪鸳抚额石化。
“我想让你告诉月野花,毁了‘苟黄’,她就是整个东夷的唯一!”莫雪鸳端了端身子,严肃纠正。
对于莫雪鸳的提议,冷子烨深以为然,于是当晚便将莫雪鸳的意思渗透给了月野花。经冷子烨一番添油加醋,月野花对此事甚为上心,但也表示‘苟黄’藏在哪里只有父主知道,想要毁掉‘苟黄’,只有盯紧了父主。
尤在月野花提出整个皇宫她唯信冷子烨一人,且将捣毁‘苟黄’的任务交给冷子烨时,冷子烨真真是受宠若惊。
依着月野花的意思,她会将冷子烨易容成父主身边人的模样,令其潜伏在父主身边,为求稳妥,月野花还特别让冷子烨选一人与他一起混进去,介时也好有个传话的人。
于是乎,冷子烨与莫雪鸳在原本那张人皮面具上又贴了一层,脸皮也跟着厚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
这种状态保持了差不多三天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适夜,月黑风高,月野丰突然唤起寝宫内守夜的四名太监起身,悄悄进了寝宫内的密道。而这其中,便有两个是莫雪鸳跟冷子烨。
此刻跟在月野丰身后,莫雪鸳与冷子烨相视一眼,二人皆猜出月野丰的意图,心下暗喜。只要毁了‘苟黄’,那么庄奴便再也造不出如月野菁那般变态的杀手,如此,便是解了莫雪鸳心头大患。
密道的对面终于有了光亮,身前月野丰陡然止步。
“你们在这里候着!”月野丰肃声之时朝前迈了一步,未及莫雪鸳看清楚,头顶突然发出轰隆声响,一道铜墙从天而降,硬是阻隔在四人与月野丰之间。
“现在怎么办?”铜墙落地的下一秒,身后太监忽然开口,张皇失措。
“蠢货!说出来做什么!”另一太监凶神恶煞般瞪了那太监一眼,尔后看向莫雪鸳跟冷子烨,与此同时,手中的匕首已然架到了冷子烨脖颈上,“说实话,我们已经投了国师,你们若不想死……”
“我们不想死!”冷子烨当机立断,扑通跪到了地上,莫雪鸳猛一噎喉的空当被冷子烨呼的拽了下去。
“算你们识时务,你,快去禀报国师,就说‘苟黄’找到了!”那太监推了把身后太监,手中匕首依旧架在冷子烨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