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暖音舍命救我们两个，暖音又是本宫的人，对于这次的救命之恩，王爷不必挂在心上，我不会求报的。”莫雪鸳私以为自己曲解是非的本事，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你真无情，呃……”莫雪鸳手中的拭巾移到肩头，冷子烨吃痛低吟一声。

“为什么推我下来？”看似面无表情的莫雪鸳，心弦一紧。虽然已经猜到一二，可她还是想知道原因。

“你没看到扑过来的饕鹰吗？”冷子烨怔了一下，惊讶不已。

“饕鹰？”莫雪鸳皱了皱眉，视线落在冷子烨肩头，想必这爪痕定是饕鹰留下的了。

“那东西凶残的很，若不是本王，你这会儿已经跟着它飞天了！本王自觉跳的不慢，还是被抓成这样！”冷子烨瞄着自己肩头的眼睛慢慢转到莫雪鸳脸上。

“你该不会以为是本王故意推你下去喂狼的吧？”被冷子烨说中心事，莫雪鸳眼睛不自觉的转了两下。

“莫雪鸳，你是这样想本王的？”冷子烨眼神一寒，沉声质问。

“命都快没了，哪有时间想那么多。”莫雪鸳不敢直视冷子烨的目光，若无其事回应，心虚的要命。

“虽然你未必会信，但是这辈子，本王都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冷子烨抬手拨开莫雪鸳落在自己身上的拭巾，扭头转过身去躺在榻上，“本王累了，你先出去吧。”

后来顾如是送药过来，冷子烨也没让莫雪鸳替他上药，倒是让顾如是受累帮他涂抹一阵便又睡下了。

房间里，顾如是提起茶壶欲为莫雪鸳斟一杯，却被莫雪鸳起身抢了过来。

“还是我来吧！让你这么操劳，不晓得我会不会被这小家伙记恨上！”莫雪鸳瞅了眼顾如是隆起的肚子，微微一笑。

“洛王爷是为救你才弄成那样的？”顾如是双手抚在肚子上，挑眉看过来。莫雪鸳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你却怀疑他？”刚刚上药时，顾如是看出冷子烨的心情并不好。

“以我们现在的立场，我怀疑他也没什么不对。”莫雪鸳承认。

“如是看得出，洛王爷是真心对你，就没有转还的余地了？”顾如是是个眼尖的，看事亦比常人通透。

“依雪鸳看，你对皇甫逸南也没有忘情。”莫雪鸳刻意转移话题，改朝换代的大事，可能有转还的余地么。

顾如是垂眸，握着茶杯的手收了一收。

“你若真想离开，又岂会明知有密道还要留下？以你的胆识和心思，绝对不是不敢走那密道。”莫雪鸳继续道。

“到底是瞒不过你……怎么说好呢，胭脂是我带进皇甫府的，那时她在路边卖身葬父，我瞧她可怜，便让夜蓝给她些银子，又怕她孤身一个女子在外面活的艰难，便将她带回来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也算有个栖身的地方……”

“引狼入室。”莫雪鸳肯定点头。

“不知道……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胭脂是个天真可爱，心地善良的姑娘，皇甫逸南会喜欢她，我也不觉得奇怪，那么乖巧温顺的丫头，我也喜欢。”顾如是端起茶杯，轻呷一口。

“所以这件事的责任在皇甫逸南？他去皇城的目的真的是找你报仇？这个神经！”莫雪鸳咒骂一句。

“不知道……雪鸳，如果他真的想将我留在皇甫府里，看着我煎熬才解恨的话，那又为什么要把我安顿在这座藏有密道的孤楼里？”顾如是平静的脸上隐隐浮现出纠结之色。

“密道另一头在驼峰山上，如果你带足了盘缠，想离开真的不难。”莫雪鸳点了点头。

“我心里就只有这一个疑问，解开它，我才能走的安心。”顾如是看向莫雪鸳，目色如坚。

午膳的时候冷子烨没有出来，莫雪鸳想到冷子烨有可能还在气头上，便差暖音送饭过去，自己则跟顾如是走出孤楼，明里四处逛逛，暗里是想寻些可疑之处，也好解开顾如是心中疑虑。

不想冤家路窄，后园檀香木制的秋千上，不时传来胭脂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

“如是姐姐！逸南，是姐姐！”秋千正对孤楼，胭脂自是看到她们。

眼见胭脂朝自己招手，顾如是本能转身想要避开。

“不是想查清楚么？去瞧瞧！”如果皇甫逸南真有苦衷，总能看出端倪，莫雪鸳如是想。

且说莫雪鸳拉着顾如是走到近前，胭脂欢喜跳下秋千迎过来，却被站在一旁的皇甫逸南拉了回去。

“小心身子。”皇甫逸南满目忧心，不似有假。

“没事的！如是姐姐，逸南说你身体不舒服要静休，所以才没来喝胭脂敬的茶，是真的吗？”水灵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不出半点诡异之色。莫雪鸳由着胭脂拉过顾如是的手，暗自观察她的每一个动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