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柯山嘿嘿一笑:“田婆可千万别客气,我来只有几句话要说,说完就走,可不敢劳田婆费心。”他说着要把田婆子提起来,可那田婆子颇为肥胖,邓柯山一提居然纹风不动。
陈新看得暗暗好笑,过去把田婆子一把抓起来,口中恶狠狠道:“你这婆子,还要我邓哥亲自动手。”邓柯山一指老头道:“你不想死滚屋里去,出来打死你。”
那老头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屋里,拿刀的游手把门一关,邓柯山才对田婆子笑道:“田婆,听说你又找了一家衣店,不知生意可好。”
“邓兄弟,不,邓哥哥,那衣店倒是找过我,可我也没答应不是,不知是谁跟你乱嚼舌头,要是叫老身知道了,非把他。。。”
邓柯山脸色一变,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田婆子啊呀一声,倒在地上,“把他咋地?”邓柯山又一脚踢到田婆肚子上,“你娘的,你当老子邓二是那些夫人小姐,能被你蒙了。”
“哎呀,痛啊,邓爷你别踢了,我这老骨头可受不了你几下。”田婆子鼻血都流了出来,在地上叫唤连连,邓柯山又踢了两脚才停下,又问道:“田婆,听说你又找了一家衣店,不知生意可好。”
邓柯山问的还是一样的话,这次田婆子不敢再胡说,连忙道:“邓二兄弟,你看,我也是猪油蒙了心,都是那衣店老板非要我做的,说每件让我多赚几钱银子,我就答应了,这事不赖我啊,都怪那董家衣店老板坏啊。呜呜呜!”
田婆子假惺惺抹泪,邓柯山毫不怜惜道:“董家衣店老板自然是坏,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邓二兄弟啊,我一时糊涂,本性却是好的啊。老身今日开始,决不再卖他董家衣店的裙子,否则不得好死,邓二兄弟,这总可以了吧。”
“可以了?你田婆子从我这处拿的一两六钱一件,卖出去三两一件,你娘的,老子才赚三钱,你要赚一两四,你当老子是什么。”
田婆头一抬,又要否认,邓柯山眼一瞪过去,她又把头缩回去,嚅嚅道:“邓二兄弟你啥都知道,这多出的一两二钱,老身与你平分如何。”
“平分你娘的平分,老子贪银子是贪,但答应了别人的却不能不算,老子跟衣店刘兄弟说好一两八钱,跟你也是如此说的,你非要搞些怪,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老子分了,你这婆子平日便最不是东西,要不是看你老了,非把你卖暗门子才解恨。”
“邓二兄弟,那多卖的银子都在屋里放着呢,老身这就去拿来。”
田婆子说着就急急去里屋拿了银子出来,巴巴的交到邓柯山手里,邓柯山掂量了一下道:“算你还识相,不过这可不算完,你还得给我做件事。”
“二爷你吩咐,只要是老身能做的,哪怕是暗门子也去。”
“你去暗门子谁要,你到那董家衣店订二十件裙子去,就说人家赶着要的,订金要见了裙子才给。”
田婆子一听就知道邓柯山要干嘛,一脸为难道:“邓兄弟,这可是骗人的勾当,我田婆子可从来没做过,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邓柯山奸笑着小声道:“原来这勾当没做过,那不知杨家的三娘跟望海坊漆器店那老板的淫奔勾当是谁在勾连,那徐员外家二闺女的打胎药是问谁买的,还有。。。”
田婆子一脸正气打断他:“邓二兄弟,那董家衣店着实可恶,我这就去订它二十件,等他做好了,那客商一准走了,也不能怪我。”
“这才对嘛。”邓柯山说罢将手中银子又分出一些,递给田婆子,田婆子一脸惊喜的接了,“田婆你卖东西还是不错的,一时糊涂人所难免,以后不犯就对了,这银子你拿回一些去,另外,你东门外那块地,我要分一块给人做墓地,田婆你咋说。”
陈新在一边微笑着,看邓柯山收拾那卖婆,他现在更觉得邓柯山是人才,打一棍子又给块糖,这田婆以后就还愿意给他卖衣服,顺带着把董家衣店和墓地也解决了。他最欣赏的是邓柯山为商业利益不择手段的作风,这才是这个时代需要的,要是刘民有来做,就绝达不到这效果。
“成,不就是一块墓地么,邓二兄弟要,只管用就是。你看,你还客气的给什么银子,快拿回去,老身以后决不敢瞒骗邓兄弟,一定好好帮邓兄弟卖衣服。”田卖婆一边把银子装入怀中,一边假惺惺客气道,她鼻血已经被抹成一团,此时笑起来颇为滑稽。
“好咧,这事就这么结了,田婆你们继续吃饭,兄弟我就不打扰了。”邓柯山一路笑着退了出来,几人走出巷子,邓柯山给两个游手一人扔了五钱银子,两个人千恩万谢的接了。
邓柯山又把剩下银子托到陈新面前道:“陈哥,这是这卖婆多卖的,便全部交给你。”
陈新微微一笑道:“邓兄此事处理得好,多半能打垮那董家衣店,便当做是邓兄的奖金好了。”
“奖金?”邓柯山微微一愣,这手上也是十多两银子,陈新竟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随即反应过来,道谢后收了银子。
“陈兄,那我们去买棺材去。只是,你带够银子没有?”
“够了,我带了足足三十两。”
“这,陈哥,四川的沙板棺材可没有八十两以下的。”
“啊!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