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月立即从椅子上起来,瞪着程如墨,过了片刻,到底没说出什么过激的话,轻哼了一声,又坐下了。
程如墨自顾自吃完了,也不理她,起身去厨房将杯子洗了,出来又洗了个手。她去卧室把包拿出来,掏了张代金券出来递给陆岐然,“地址就在这上面……。”
话还没说完,严子月忽伸出手来将代金券夺过去了,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轻嗤一声,“还以为是什么酒吧呢,这么个破地方。”
程如墨皱了皱眉,伸手将代金券夺回来,“你能不能讲点礼貌。”
严子月耸了耸肩。
程如墨又交代了两句,转身往门口去了,她望见严子月还坐在餐桌旁,冷声问:“你还不走?”
“我再坐会儿,姐夫不是还没吃完吗?我陪他聊聊天。”
陆岐然也不看她,淡淡说道:“跟你表姐走吧,我也要出门了。”
严子月看了程如墨一眼,又看了陆岐然一眼,“嘁”了一声,将包背上,飞快走到门口,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咚咚咚地往走廊那头去了。
程如墨将视线转回房间,对陆岐然说:“那晚上见,白天我就不负责招待你了。”
陆岐然抬眼看她,“行,我答应了,晚上你好好招待就行。”他笑声带着点轻浮,刻意将“招待”二字说得重了些。
程如墨面上一热,但一时竟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瞪了他一眼,伸手将门合上了。
下班之后程如墨坐着齐简堂的车去酒吧,在公共停车场正好碰见已经停好车的林苒和林森。林苒穿着热裤,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程如墨看她一眼,笑说:“你这样,林森今晚有得忙了。”
“忙什么?”
“忙着护食啊,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肯定得看紧了。”
林苒扑哧一笑,“你这比喻,敢情拿他比做狗了啊。”
齐简堂停好车,从驾驶座上下来,笑着跟林苒和林森打招呼,“又见到你们这对贤伉俪了。”
“上回齐总还是开奥迪呢,短短几个月,座驾就升级了。”林苒笑说。
“座驾升级没用啊,要是我能有个人跟我出双入对,别说是奥迪,奥拓我也开啊。”
四人边说边朝酒吧走去,一推开门,程如墨就望见吧台前坐着的陆岐然了。他手里捏着只杯子,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流光溢彩的灯光下,他墨发白衣长裤,闲适坐着,尤其显得清隽。在这吵嚷热闹的环境里,他几分疏离的神情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偏这分游离,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程如墨听见林苒低笑一声,“恐怕今晚要忙着护食的人是你了。”
程如墨笑了笑,不无得意,“那说明我眼光高。”
四人走过去,陆岐然从座位上下来,依次打招呼。到齐简堂时,两人顿了一下,轻轻握了握手,不咸不淡地问了个好。
五人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不一会儿便有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走过来了,她穿着条黑色的紧身短裙,踩着双差不多十公分的高跟鞋,本就长得高,如此更有些凛然的气势。她在齐简堂身边坐下了,手臂随意往他肩膀上一搭,笑望着几人:“苏钰在路上了,你们要喝什么尽管点。”
齐简堂介绍:“周老板,已婚,两个孩子的妈了。”
“酒还没喝上呢就开始忙着拆老朋友的台了,”女人笑笑,“这里的人都管我叫周姐,大家要是不嫌弃,也就这么称呼我吧。”她站起来,“那边还有熟人,我得去打招呼。等会苏钰过来了,我让她直接来你们这儿坐。”
程如墨是两瓶啤酒就能撂倒的主,也不敢逞能,只点了度数低的鸡尾酒。林苒虽然是女人,酒量丝毫不逊于林森,这会儿就跟着几个大男人喝黑方。
齐简堂看了看程如墨正在喝的花花绿绿的东西,颇有些不屑一顾,“来都来了,喝这个有意思吗,你不如点可乐呢,还省钱。”说着拿了一杯,递到她跟前,“你脱单了还没请我们吃过饭吧?不赶紧趁现在敬大家几杯。”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喝酒。”
“你不会,自然有人会,”齐简堂将杯子往她手里塞,“喝醉了有人背你回去,怕什么。”
程如墨看了齐简堂一眼,他似笑非笑,眼里分明带了些挑衅的意思。她自然明白齐简堂的想法,一时也不及多想,伸手将酒杯接过去了,看着齐简堂,“我就喝这一杯。”
陆岐然立即伸手来拦,程如墨将他手臂格开了,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液烧得她喉咙发疼,她刚将酒杯放下,陆岐然却突然端起一杯,“确实该敬大家,”他将酒杯举到齐简堂面前,沉声开口,“尤其是齐先生,谢谢你对如墨的照顾。”说罢将杯中酒一口气喝干了。
齐简堂盯着他,目光有些意味不明。过了片刻,方端了杯酒,笑说:“陆先生豪爽,那我也不客气了。”
这场景火药味十足,林苒自然也是看出来,她凑到程如墨耳边,“什么情况?”
程如墨已经开始上脸了,只觉得脸上热气一股一股往上蹿,她低声说:“男人就这个毛病,自己吃不到的,也不甘心让别人吃。”
又坐了一会儿,忽嗅到一股清浅特别的香味,程如墨抬了抬眼皮,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了。程如墨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
那女人不疾不徐走到近前,含笑开口:“喝酒也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