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回来分配时,我和对象都去找人,想找一份好工作,具体说就是找在事业单位或者工资高的单位,我的心没有变,一年回来二三百毕业生,都想找好工作,比考大学都难。虽然难,我们还是拼命找关系。”
“你们找上好工作了。”
“没有想到我的对象在找工作中变了,把自己给推销出去了,对象勇敢,不认识县里管分配的人,居然一个人跑到人家家里了。”
“一个女孩子去,糟糕。”
“不糟糕,县里管分配的领导喜欢上了同学,看她和儿子年龄差不多,给她提条件了,说是如果和他儿子搞对象了,他儿子在地税局上班,但学习不好,初中毕业就到那里去了,这一家子想找个高学历的换种,就给分配一个理想工作,如果不搞对象了,公事公办。”
“你对象怎么样了?拒绝了。”
“我的对象可真实在,为了工作,答应了人家,还想有了工作后,再把人家甩了。”
“你对象够狠的。”
“人家领导还看不清她的心眼,让她把结婚证领了,才去写调令给了她,这下她傻眼了,必须把我给甩了。”
“她和男的离婚不就行了。”
“她是分到电力局,可是手续在全县最远的一个小变电站。她害怕离婚了,到那里去,想等等手续回来再说。”
“那就等等吧。”
“领了证就住在人家家里吃香喝辣,每天到领导家里的人络绎不绝,她哪里舍得离开那个福窝,如愿分到了县里电力局,现在叫电力公司,那会儿叫电力局。分配前夕她又一次泪涟涟地找我了,说是对不起我。我也为人家反悔了。可不是,她害怕我到她婚礼上闹事,来求我了,我气得说了声:“滚。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我的眼睛瞎了。”后来我们再没有联系过,女人就是不要脸,我后来卖童装,还去我那儿拿了好几次衣服,后来看饭店了,有时候带着老公或者同事过来,一有个人就介绍,这是我的高中同桌,你说你见过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女人。哪天来了我给你介绍介绍。有时候没事我也不想在饭店,找你的都是吃了饭不想多出钱,其他人在还好些。”
“那你呢?我那会儿没有找到人,分到了外贸局,外贸局本身就是个破单位,咱县是山区,有什么外贸可言,领导也不行,我是上了半年班,没有领到一回工资。这时候想回学校也不行了,我想到哪也是挣钱吃饭,还不如自己干,把学校的经济理论也尝试尝试,于是我想到了创业,看到许多人卖衣服,我想衣服这东西本不大,可能赔不了大钱,于是就出来卖服装了,在供销楼包了个卖童装的门面,开始自己到江城进衣服,回来卖,也没有雇人,做童装生意不容易挣钱,但也不很赔钱,一开始什么也不懂,进衣服那叫瞎进,在江城批发市场进了很多,老板一眼就看出你是个新手,给你的服装都是过时的,你还偷乐,衣服咋就这么便宜,便宜进的就多,多了不好卖,赔一次长一次教训,在卖中学,学中卖,这样折腾了半年,还略有盈余,我这时就相信我是个做生意的虫了。我这个人做生意不抠门,那些一开始进的便宜衣服,别人是买一送一,我在一个架子上挂着,买一送二,一些农村人贪便宜,送了二了还想要,我说你再拿吧,慢慢的回头客多了,有了人气,过了一年,我居然挣了几千元钱。还有一大堆衣服,又够下一季节买一送二了。”
“你可不容易,我也想过,但没有付诸行动。”
“我和你嫂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她那会儿高中毕业,长得个子高,人也漂亮,但特别不讲究,一年四季用橡皮筋绑着个马尾发,特别舍得吃苦,也是一个人一个摊位,她主要卖的是女装,也是一个人,楼上卖服装大多数是夫妻店或者姐妹店,只有我们两个人是单身,做生意的人都比较精明,进货有时候不愿意带新手,我们两个没有竞争,所以两个人经常一起去进货,一起到郑州,后来到武汉汉中街进衣服,在进衣服过程中两个人互相帮助,互相看摊位,有时候也商量怎么样把货卖出去,一起交流,一起商讨,那会儿虽然对大学同学还有一点感情,但与你嫂子那份同甘共苦的付出相比,差十万八千里了,产生了感情,感情越来越深,两个人都没有钱,草草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