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吭声,只好自己搬纸重裁。张师傅皱着眉头把一摞摞八开纸和我一起搬到柜子里。这么多纸,谁知道什么时间才能用呢?我感到不好意思了。
人们都快走光了,张师傅语重心长地说, “璐云,工作得操心呀,不能有一点闪失,这次是裁错纸,是小事,如果再分神机器轧你手了,那就是事故了,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到时候受损失最大的还是你自己,我看你这几天是不是不高兴。胖婶给石鹏介绍对象了,你心情不好。如果你喜欢石鹏了,我去给他说。别拿工作出气,如果你再这样了,我就得汇报厂长这么多纸我就是想保护你,也保护不了你,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呀。”
听了师傅的话,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为自己的错误任性感到惭愧,我低着头,默不作声,嘴唇上下咬着。几乎快哭了。
张师傅看到我这样,拍怕我肩膀,“好了,好了。别难过了,以后要操心。”
我骑着车闷闷不乐地回家去了,回到自己屋里,真想大哭一场,不知道为什么,为石鹏的负心,几个月辛辛苦苦竟然交了这样一个鼠肚鸡肠的朋友。也可能人家遇上笑笑,一见钟情也不是没有的事。就做普通朋友吧,我的工作来的多难,可怜的爸爸,我突然想念起爸爸来,如果爸爸活着,我还会遇到这样的事吗?最起码我跟爸爸说说,我不愿意跟妈妈说,害怕妈妈操心。爸爸的去世,使妈妈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坚强的妈妈又哪里去了呢?我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我还是得好好工作,这比什么都强。我给自己定位后,心胸豁然开朗了,我给自己在本上端端正正写到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我也得有点骨气。
因为昨天闯了祸,今天我穿着又有点特别。也算是提醒自己少犯错误,有个新的开始。第二天,我早早起来,换了一件自认为漂亮的衣服,白色的裙式小袄,黑色的紧身裤子,破例往脸上抹了点丹姿,以前是买上了,早晨起得匆忙,老是忘记抹,今天记住了,并且抹了两遍,别人看不上自己,自己对得起自己。首先从仪表上要端庄大方.
今天上班感觉心情好多了,石鹏来了,他****的活,我想好了,下了班和张师傅商量一下,这几天和石鹏闹别扭,心态不好,多干点出力的活,再不能去动机器了,等心情调整过来了,再去动,石鹏的活是坚决不替他干了,他不在了,让张师傅重新找人,如果不那样,我还会出错的。,
张师傅看见我穿的衣服,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了,随后换了口气说:“年轻人穿什么都好看,璐云今天穿着挺漂亮的,杨柳细腰,凸显别致,腰是腰,个是个,多俊呀,不知将来那个小伙子有福气娶了咱这好姑娘。”
胖婶也说话了,就是,“看到璐云,我想到我十**岁的时候,也是这么好看,可后来一结婚,生了孩子,身体像是马桶,突然发起来了,这一发不打紧,一年一个模样,只有胖的分,没有瘦的分,几乎成麻袋了。现在一看到有线条的姑娘,我就想多瞅几眼,回忆一下我的青春岁月”
一句青春逗得全车间人哈哈大笑起来。整个车间欢快起来,正说着,石鹏进来,好奇地瞅着大家问谁中彩票了?
车间有人说,少儿不宜。给石鹏开起玩笑。石鹏的眼睛瞅到了我的身上,眉毛挑了一下,有点黯然了,眉头皱了起来,不吭声。
开始工作了我们依然个人干个人的,我不看他,也不知道他看我来没有,石鹏,胖婶问石鹏,“昨天去看笑笑了没有?”石鹏说没有,回来就很迟了。早点就去了,挺痴情的。我心里哼道。今天下班早,今天早点去。
有人说女孩子说话是有伤的,我早上哼的那句话应验了,今天活干的都很顺利,正常时间下班了,我的心情顿时低落起来,这几天回到家里的味道还不如上班,我还是推上自行车上路了,刚到门口,石鹏已经在门口了,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你不去看笑笑了。”我故意问到。
“去,肯定去,先把咱俩的问题解决了,再去。”石鹏的话音了有点火药味了。
“咱们有什么问题,不就是同事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肯定不找你的麻烦。”我的声音也高起来。
“璐云,你不能好好说话,我听说李厂长给你介绍对象了,你如果真喜欢人家,觉得我不行,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开诚心腹地谈谈。”石鹏的口气软和下来了。
“让我给你谈谈,你怎么不谈谈你的笑笑。”
“我不是看你和那个男孩在一起,心里不高兴,故意让你听吗?”
“故意让我听,和人家见面,可真有意思。”
“我今天不想和你谈,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