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将死者的下巴抬了一下,傅岩的颈部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勒痕很细,也就五毫米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葛孝成收回手,叹了口气:“除了明显的勒痕,皮下有血点,可以完全肯定,他是被活活勒死的!”
“是人都看得出来,他是被勒死的,有区别吗?”我白了葛孝成一眼。
葛孝成站了起来,扯下手套,淡淡地道:“如果按你这么断案的话,就没办法知道真相的,你不知道很多证据存在着混淆视听的表面现象吗?”
我被他一顿抢白,一时语塞。
“走吧,到现场去看看。”葛孝成看了我一眼,做了个先请的姿势。
屋后的树林里,吴迪正像一条猎狗一样,在四处搜寻着什么,只留下那个大神站在一棵树下呆。
想必,那里应该就是现傅岩尸体的地方。
“婶子,您是在这里现傅岩的?”葛孝成问道。
“是的,额当时在找一只鸡,寺额妹夜儿个送来的,追到制达……”那大婶有些慌张,满口的陕西话又夹杂着普通话,听得很是费劲。
弄了半天我们才明白,大婶当时丢了只鸡,找到这里时就现了傅岩。
傅岩当时是靠在树下,脑袋垂着。
大婶一开始被吓了一跳,唤了几声也没见回答,就以为他喝醉了,于是她就想推醒傅岩,让他回家去休息。
未曾想,才一推,那傅岩就倒向了一旁,再看时,大婶就被他恐怖的死状给吓了个魂飞魄散,连忙跑回村里去喊人。
葛孝成安慰了她几句,就将她打了。
这时,吴迪手里好像拎了根什么东西正往回走。
“凶器找到了!”他边走边说。
“还有没有别的现?”葛孝成又皱起了眉。
“没有了,这林子太靠近村子,人来人往的,地面上杂草丛生,很难有其他的现。”吴迪叹了口气。
“居然用一根铁丝来杀人!”葛孝成从吴迪手里接过了一根并不算太细的铁丝。
铁丝呈弧形,已经看不出它是被如何用来勒死傅岩的了。
“奇怪,这铁丝好像并未生锈,哪里来的?”葛孝成问吴迪道。
“我看了,它是从一个木桶上取下来的。”吴迪道。
“但这样子不像是被用来杀过人的,要用它来勒死人,至少还会出现弯曲的痕迹。”葛孝成陷入了沉思。
“老大,你是没注意,它应该在事后被拉直了。”吴迪笑了笑,指着铁丝上的一个痕迹道:“你看这里,它应该就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形成的现象。”
“就地取材,若非是临时起意的过激杀人,那就比较复杂了。”葛孝成摸着下巴,缓缓地道:“而且,能用这东西来杀人的,其力气一定是非同小可。”
“是啊,现在问题有些复杂,不过派出所的同志很快就要到了。我们还有正事没办,到时还是交给他们去处理吧。”
我听了一会,觉得这事应该是事出有因的,所以没再在意他二人,开始仔细地检查着周围。
很快,我就在距离那棵树不到三米的位置上,一丛草叶子上现了几滴奇怪的粘稠状的液体。
我折了一片叶子,举到鼻子前一闻,心里就完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