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洗三礼丢的东西是赏给稳婆和帮着接生的,大家都丢的是银锞子,满月和百日礼送的贺礼却是给新生儿的,因而更贵重。
酒筵上,韩氏抱了孩子给众女眷看。
窦明送给七斤一对赤金的如意手镯。
窦昭送除了送给七斤一套十九两的赤金的长命锁之外,还送了请大相同寺主持开了光的两件玉器,两套自己亲手做衣衫,一件大红刻丝的斗篷。
韩氏和纪氏都没有想到窦昭如此大的手笔,连声说“太破费了”。
窦昭就亲了亲七斤的面颊,道:“谁让我是七斤的姑姑呢!”
大家呵呵地笑。
窦明气得捏筷子的手指都有些白,觉得窦昭是有意出她的丑。却没有想到窦昭是纪氏带大的,七斤是纪氏的嫡长孙,亲疏有别,窦昭的贺礼自然要比别人贵重些。
赵璋如拉着窦昭的衣袖,低声道:“你看窦明?”
窦昭懒得看她,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只和赵璋如同出同进。
宋墨看见了,就笑着问窦昭:“你就这么喜欢三表姐啊?”
“我从小就和她玩得到一块。”窦昭说着,帮他整了整衣襟,轻声道,“你怎么跑到花厅来了。”
宋墨被魏廷瑜烦得不行了,借口喝得有点多,窦世英忙让贴身的小厮服侍宋墨到花厅旁窦世横的小书房去歇息。
他巴不得窦昭从此不记得有魏廷瑜这个人就好,怎么会在窦昭面前提起魏廷瑜呢?
只说是自己喝得有点头昏。
窦昭忙道:“那快去歇了!”
宋墨笑着点了点头,和窦世英贴身的小厮去了小书房。
窦昭就抽了个空去了趟厨房,吩咐灶上的婆子做碗醒酒汤送到小书房去。
灶上的婆子们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话,立刻帮着做了碗醒酒汤送了过去。
宋墨喝了醒酒汤,趴在小书房月洞窗上望着只能看到绰绰人影的花厅。
好不容易等到花厅那边的酒宴散了,他找到了赵太太。
“舅母,表姐的婚礼可决定好了在什么地方办?”他关心地问,“若是回庆阳,少说也得走上两个月。而且我算了算,明年开春舅舅就要到京都来述职,这一去一来的,也要耽搁不少时间。我看不如趁着舅舅来京都的时候,把表姐的婚事就在京都办了算了。我们也可以去热闹一番,还能帮帮忙。”又道,“听说为了寿姑,您把行香县那边的祖产都变卖了?除了江南,京都的田产、铺面都比其他地方收益大。舅舅和舅母怎么没有考虑在京都置办些产业?若是您不嫌弃,我帮您留心留心如何?到时候让宋表妹夫管着,正好磨练磨练他管理庶务的本事。”
凡是离京都二千里以上的府县,官员都是三年一进京。
庆阳也属于此范围之列。
宋墨的一席话说得温和又体贴,让舅母暗暗点头。只是前些前为了窦昭的事花了不少的银子,接着又嫁女儿,哪里有银子在京都置办产业?
面对宋墨的好意,她只能推脱道:“这件事还要和他舅舅商量。”
“你先看着,等舅舅来了再和舅舅商量也不迟。”宋墨笑道,“实际上是我有同僚家中有急事,要变卖一部分祖产,我觉得那田庄的良田多,铺子的位置也好,想让舅母捡个漏!”
“舅母怎么好捡你的漏?”舅母只能在心里暗暗可惜,笑道,“等舅母想在京都置办产业的时候,再找你。”
宋墨笑着应了。
晚上回去,把件事跟窦昭讲了:“……我原想是我贴一半银子,然后舅母出一半银子,把田庄和铺子都盘下来的。也算是报答了舅舅和舅母当年对你的援手之恩。可舅母好像没银子似的。舅舅好歹当了几年的县令,几年的知储,难道这点积蓄也没有?”
“有几个人像你啊!”窦昭一听就动了心,“看见什么都能想到银子?”她和宋墨商量,“要不,我们拿银子先盘下来,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行啊!”宋墨寻思着,若是赵家在京都有产业,赵璋如俩口子就能常住京都,以后窦昭也有了个做伴的,“不过怎么让舅母收下,就得你想办法了!我怕我出面,适得其反。”
窦昭先应下,宋墨派了人去把田庄和铺子都盘了下来。
可怎么跟舅母说这件事呢?
陈曲水带着段公义等人进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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