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碧峰“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回去之后吩咐自己带来的小厮注意有没有陈曲水的拜帖。
第二天下午,小厮来回道:“没有看见有个叫陈曲水的拜帖。”
难道这个陈曲水拒绝了世子爷的好意不成?
廖碧峰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陈曲水却已到了大兴的田庄。
他怎么会以自己的名义给宋墨回帖,那岂不是把自己暴露在了英国公的眼皮子底下?
宋墨的邀请既然不能推辞,自己直接来见他就是了。
宋墨见到他兴致颇高,请他品茶。
只不过寒暄了几句之后,话题就转到了窦昭的婚事上。
陈曲水最佩服窦昭有识人之能。
当初在田庄的时候,窦昭小心翼翼甚至是有点敬畏地将宋墨送走了,他还有些不以为然,后来的所生的事则一一印证的窦昭明智。
他觉得和宋墨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完全有必要的,因而根本就没打算将自己的来意告诉宋墨。
“上次舅太太回来的时候四小姐的嫁妆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着姑爷除服之后定日子了。”陈曲水道,“崔姨奶奶就让我们来问七老爷,看小姐是从真定嫁还是从京都嫁?请谁做全福人?京都的高门大户嫁女儿都有些什么讲究?小姐这边还有没有什么添减的东西……林林总总,说起来都要两刻钟,更不要说得办的事了。”他苦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感慨道,“成亲可真是件麻烦事啊!”
“是吗?”宋墨突然间觉得有些失落。
窦昭嫁人之后,心里装着的,口中叨念的,将是魏廷瑜……他再去见她,就算她再坦荡,魏廷瑜再不在意,恐怕也有些不合时宜了吧!
他顿时若有所失,兴趣阑珊,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三驸马府的……
而知道陈曲水来了京都的纪咏却是十分的兴奋,他问子息:“消息可靠吗?”
“可靠!”子息拍着胸脯道,“他就住在四小姐的笔墨铺子里,前两天还去拜访了窦家的几位老爷。今天去大兴拜访朋友的时候被我们现的。”
纪咏大感兴趣,道:“查出陈曲水朋友的身份了吗?”
“查出来了。”子息道,“此人姓严,名云,字朝卿。是英国公府世子爷的幕僚。”
纪咏很是意外:“英国公世子爷的幕僚……那应该是在福建认识的……”他想到前些日子听到的有关英国公府的传言,不由沉吟道,“知道陈曲水来京都干什么吗?”
“听说是和窦家七老爷商量窦四小姐的婚事。”子息道,“济宁侯再两个月就除服了。”
纪咏不由撇了撇嘴,道:“难道窦昭还真的准备嫁给这个姓魏的不成?”
子息冒汗,忙道:“这婚事是窦四小姐自幼订下的,窦四小姐不嫁给济宁侯还能嫁给别人不成?窦家不就是这样推了何家的求亲吗?”
纪咏却自顾自地道:“我总觉得窦昭嫁给这个姓魏的太亏了……”
这么一说,他心里就很不舒服起来,好像看到有灰尘落在了窦昭原本纤尘不染的衣襟上似,不把那灰尘打落,心里始终横着根刺似的。
他拍了拍衣襟,道:“走,我们去见见陈曲水。”
“这,这,不大好吧?”子息跳起来就拦在了纪咏的前面,“陈先生是来商量窦四小姐婚事的,您去见陈先生,怎么说啊……”要是公子再做出什么“路见不平”之事把这件事搅黄了,那可就糟了!
只有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纪咏鄙视地瞥了一眼:“我是窦昭的表兄,我关心一下她的婚事,难道也不行吗?”
这算是哪门子表兄!
“行,行,行!”子息闻言一阵天昏地暗,道,“不过,问姑太太应该也是一样的吧?陈先生一来,就去拜访了姑太太,窦四小姐又是从小跟着姑太太长大的,有些事,姑太太说不定比陈曲水知道的更多……”
在给太太通风报信之前,他无论如何也要把纪咏先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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