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日后,抚远郡又传来军报。刘虎率部南下侦查,被抚远众将又依葫芦画瓢,扮做匈奴汉国的军队,伏击了刘虎。刘虎虽然反应迅速,远飙而去,但仍受了不少损失。到了头曼城刘虎仍然惊魂未定,又气又恨,便也上书给刘聪,状告刘曜强横跋扈,,竟然远赴塞外来攻击他,实在不可理喻。于是二刘,一南一北隔空互骂,俱是莫名其妙,等过了数月之后,直到十月底,方才搞明白事情真相,原来是秦军已然收治了下河套等地,此前种种遇袭,都是塞北的秦军所策划实行。
二刘愕然之后,极度愤怒不已,于是决定联兵攻击秦军,先行肃清塞北之地。而平阳的刘聪,正令宗室刘畅率领步骑三万进攻荥阳,想要消灭晋荥阳太守李矩,在此前提下,刘聪便只派出了一支万人的军队,拟从山西之地,进入河套,以作配合加以围剿。
高岳立时做出反应,先是命新平的胡崧和南安的姚弋仲分作两道,拦截、袭扰刘曜军,再使武都的杨茂搜杨难敌父子,出兵东向,摆出进攻扶风郡的态势;最后再修书一封,向并州刺史刘琨沟通,使其牵制平阳军,再与鲜卑拓跋代国陈说,兵攻击刘虎的后方。
三管齐下的效果,立竿见影。刘曜所部,被胡崧不停地袭扰,转头交战时,胡崧又立即远飙,于是刘曜部不胜疲乏,被侧翼的姚弋仲击败。而杨难敌率部东出,与陈安交锋数次,杨难敌虽然不得更进,但陈安也无法却敌。刘曜闻武都杨氏,大举而来,深恐扶风有失,动摇京兆,于是无奈只有下令从塞北退兵。平阳军本来是呼应之势,见刘曜撤兵,便也拔营而归。而刘虎听闻自家大后方将会被袭,早就拨马回转,忙不迭地要维护根本,倒被邓恒衔尾疾追,斩获颇多。
刘曜恨怒交加,但军事上的接连失利,让他不得不先恢复元气再说。于是在又经过几次拉锯战,并将刘虎牢牢地拒之门外后,下河套之地,作为秦州的势力范围,就此被基本确认下来。高岳乘胜,随后马不停蹄,下令诸路军马集结于新平北地,渡过黄河准备袭击平阳以救天子司马邺,但因深入作战多有不利,在抄掠一番后方才作罢。
到了建兴五年(公元317年)十二月,除秦州本土如故之外,边塞不少曾在观望的各部,也陆续投顺,共奉高岳为主。于是下河套迅速略定,又开拓新建了四郡之地,并招揽延留了数万户流民,拨给土地农具,分批划出区域定居。还从中招募精壮从军,再考察拣选了有能力的人,担任各级官吏,用来更好的治理。
有鉴于此,高岳决定就地立州。经过商议,以靖边城为府,将下河套五郡之地正式建立夏州,迁平东将军韩雍,外调为夏州刺史,兼都督夏州诸军事。升陇西太守裴诜为夏州长史,杨韬晋升为后将军,任夏州都护,邓恒晋升讨虏将军,为夏州副都护,鲍冲任州典学,又将曹莫也派去任夏州别驾,专掌农事。同时,谢艾及姚襄也一并留任夏州。
时光飞逝,转瞬又过新年。二月初二日,嵇云舒产下一子,高岳大喜过望,秦州上下亦是一片欢腾。杨轲为,众文武请立为世子,高岳爽快应允,并顺势再请杨轲为子取名。杨轲毫不思索,张口便说出‘全’字。
见此番取名,既不是遵循谱法,也不是引典据经,高岳很是奇怪,便当众询问杨轲乃是为何。杨轲意味深长的笑笑,只言道将‘全’字拆而念之。
众人恍然大悟,暗道杨轲深意,竟至如此。高岳目光闪动,直视杨轲,沉吟半晌,终究还是点同意。
孰料紧接着,平阳便传出凶信,皇帝司马邺遇害,麴允悲愤自杀,而索綝却被刘聪责以不忠斩。早先,中原河南、河北等广大区域,民乱兵变四起,纷纷扰扰,都以迎还司马邺为口号,导致汉国沸腾不已。刘聪的皇太子刘粲,劝说刘聪杀掉司马邺,以绝众望,刘聪言道从前杀掉了晋怀帝司马炽,但天下仍然此起彼伏,所以罪过不在司马邺身上,且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但后来,连平阳城中,都有越来越多的人,看见司马邺便流泪悲泣,簇拥号哭,于是刘聪终于坚定了杀害司马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