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执子凝注他:“当年将你救出助你承袭天帝之位,如今又谋划一切,如此强大的人莫非天帝不惧?不防?”
极渊直勾勾看着月执子:“你以为仅凭几句话,我就会背起盟约,就会改变初衷?”
月执子并不在乎他的反应:“妖王阴月也算一界强者,天帝可有把握能悄无声息地除了他?但现如今阴月在哪里?可是魂飞魄散了?”
极渊眼中血色更深:“师弟拐弯抹角,就是要我转意,放过伯弈?”
月执子哈哈道:“难道天帝到如今还不明白,你的所做所为怕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他急于除掉伯弈,是因伯弈有压制他的力量;他急于取回四件神界至宝,只因蕴藏了极大的力量,且只有主人才得驾驭。神器真到了他手,到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六界中还有谁能阻他,天帝怕真要后悔莫及了!”
极渊一脸寒意,月执子又补上一句:“以他除阴月的手段,怕其能力早在你我之上了。”
极渊闭目半晌,方道:“师弟的确巧舌如簧,让本君颇有些难受。但师弟不觉得事到今日已然晚了吗?伯弈为祸六界,身怀至宝众人皆知,即便我想救也救不得了。”
月执子沉声道:“月执子怎敢肖想天帝会救小徒?”无限好文在。
极渊本就情绪烦乱,不禁怒道:“那你啰里啰嗦究竟要什么?”
月执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恐怕天帝比他以为的还要懊恼,可见必然受了那人不少的气。
月执子道:“月执子想请二事。天帝在问罪小徒时当顺势而为,彰显帝君博大胸怀与怜爱众生之心。此为其一。”
极渊恍然明白,说了半天是要他为伯弈留命,他肃然问道:“其二又如何?”
月执子道:“请天帝当着六界众生,将伯弈所取得的两件神器贡放在九天神塔中。”
极渊瞪眼问道:“两件?”
月执子坦然回视他道:“是,逆徒为祸六界,贪恋神界至宝,可惜修为不足,活器逃脱,服罪时仅余两件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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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城义庄暗道内。月执子一走,伯弈字斟酌句地分送了两条讯息出去。
一条由混沌送到织梦夫人手里,一条仰仗青璃通告天晟之主及人界六侯。
给织梦夫人的以月执子之名,相请新妖王与淸宗一道参与伯弈论罪之事。
织梦夫人欣然应下,对她来说伯弈如何处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宝贝能得到六界的认可。将那小男娃弄到仙界遛上一遛,那些妖界不服者还有何话可说。
给人界当权者的则是告知了魔气弥漫本因仙界而起,却有导致人界灭族的危机。以人界之力不能应对,得由各方土地告请仙界,即是仙界做下之祸,因派仙者下界抗敌。
自恚苦眼中出来不过十日,伯弈欲打点的事多已备妥。原创中文网,谢谢支持。
那日,青璃见过了月执子,两人说了什么伯弈并不知道,只是对伯弈的追问月执子多有闪避,并应诺一旦伯弈回仙界问罪,便让青璃去淸宗宿居。
青璃对这一安排很是满意,但伯弈却隐隐有些不安。
暗道内的空间很小,本是临时开凿的地方,为了掩盖伯弈的仙气,煞费了青璃与混沌的一番功夫,帮忙收敛了许多半魔人的尸身,还不停地催自体里的妖气,一时弄得妖气熏天,怕是再过不久便会引来许多驱魔赶妖的道人来。
伯弈一直忙碌,无忧则一直贪睡,二人间再没一点的交流。
无忧了无生气地侧卧在地,不言不动就是一日。唯有那天,在她感应到无尘的到来和危险,方才起身活动了一会儿。
即便伯弈一直在逃避,逃避去想冥界,逃避将她送走,但事态的展却不因他的逃避而有半点的改变。
当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筹备妥当,当混沌与青璃赶着去送讯时,冥王七夜圣君终于来了。
伯弈知道,冥王的到来是一个开始,其后,六界追捕他的会陆续来到。
冥王掩在暗道的阴影里,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个消瘦得几乎脱形的女子,即便他没了实体,却仍然会有情绪、会有不舍、会有心疼,为那个曾让他远远仰望的渴慕的女子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