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在床上静躺了一会儿,想着睡前的一幕,心被紧紧地攫住,轻飘飘地提在了半空,想要落下却又无处着地。
她忍不住轻轻地抬了手去摩挲自己丰润的唇瓣,仿佛和伯弈两唇相接的触感犹在,仿佛唇齿相依的润湿犹在。
她不明白,在山中伴着他几千年都不曾如此,为何如今一离了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心就会变得异常的空寂和低落。
爱恋中的女子,一会儿旖旎的遐思,一会儿羞涩的扭捏,不仅想得深了,她又赶紧用手将脸捂得紧实,怎会生出龌龊的念想,怎会做出如此丢脸的事,虽有师父美色当前,也该浅尝辄止见好便收啊!
为何会似疯了一般,竟然毫无理智的只想靠近、竟然不知廉耻地扯开了他的衣衫?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悔,无忧在心里做了一次深刻的检讨,又暗暗下定决心,若再来一次,一定要固守着女儿的矜持,最多瞧上几眼也绝不动手。
正在胡思乱想,渐近的脚步声使她立即弹坐起来。有不少人走过来,好像就要推门了?
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心虚地瞄了瞄四周,这一瞄还真吓得差点背过气来。
伯弈,那个她如今连想起都会呼吸不畅的人,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前不远的地上,睡得十分的安稳。
慌乱间,她凝聚意念,在房门洞开前,两指力竟将伯弈平稳地移至了榻上。
她在心中咦了一声,着实惊奇得很,怎么回事,隔空移物居然施放得如此顺畅?该不会是占了师父点便宜,功力就大涨了?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无忧一把掀起被子,将伯弈盖得严实。
一人走了进来,是古虞侯术离。无限好文在123言情。
见到无忧安然地半躺榻上,术离颇觉惊异:“小妹?你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忧半支起身子,巧妙地挡住术离的视线:“听到了,正是因那怪声而醒。”
术离道:“声音好像在此处附近出,却不知音的为何物?”无忧赶紧摇头:“小妹实也不知,或许是山崖间的某种鸟儿?”
术离本欲多问,无忧却着急赶人:“术离大哥,小妹实在有些疲累,想再歇息一会儿。”
术离知她敷衍,笑着应好,临出门前,忽又转身随口问道:“不知先生现下何处?”
无忧未料他问起师父,脑子一时打了结,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术离并无探究之意,视线略略扫过榻上,大步走了出去,行至门外,又转过身来贴心地为她掩好了门。
无忧一阵心虚,总觉得术离仿似现了什么,双手不自觉地拽紧了被子。
伯弈虚弱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忧儿,劳你照顾半宿。为师已醒,当无大碍。你自回屋歇息吧。”
无忧像被榻板灼烫了一般嗖地弹了出去,以袍袖半掩着面飞快地跑了。
她此刻终于明白过来,难怪术离会坦然而入,难怪术离走前表情怪异,原来她一直在伯弈房里,还当着术离的面大喇喇地理所当然地睡在了伯弈的榻上,术离他必然是以为……
个中计较,当事人伯弈却并不明白,所以他莫名得很,本以为无忧见他醒来,会如往常一般腻过来嘘寒问暖,谁想她却如见了鬼似地落荒而逃。
忽略掉心中浅淡的失落,伯弈勉力地坐起了身子,一身的酸软乏力,俊美的脸庞因早前过分的虚耗白得有些透明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抬手抚向闷痛的胸口,却摸到了一片的冰凉。他低头一看,方才现衣袍的前襟被撕开了一个大口,胸膛半露,想到无忧先前的模样,突然就红了脸。
他赶紧整理了衣衫,盘膝打坐默念起清心诀。过了好一阵,心绪渐平,方才缓缓唤道:“小青,出来吧。”
在他的轻唤中,一条小青龙自他袖里飞了出来,大大的尾巴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