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弈关上房门,示意无忧坐下,又倒了盏茶递予她:“你是去过他房里,现他未在?”
无忧缓了缓情绪,点头道:“是。刚去瞧过,屋里空无一人。”
伯弈道:“也别自乱阵脚,或许他只是出外解手、进食,稍待便会回来。”
无忧皱眉:“方才与师父进食,我曾见包子分明睡得很香。可我刚才去时,屋中床板早已凉透,显然包子已离开了许久。我又在屋子里等了一阵,仍是不见他回来,方才觉得蹊跷跑来找你。”
伯弈微默,起身道:“先去包子所宿厢房查看再说。”伯弈不过意念所至,身边场景却瞬间变幻,自己已带着无忧到了包子所宿厢间。
无忧很是吃惊,望着伯弈:“师父何时能使出瞬间移形的术法了?”123言情,谢谢支持。
伯弈未答,他心里着实也有些惊异。此次人界历劫,从上仙到金仙,即便连师父月执子也觉得他精进得太快。
如今,竟能释放出瞬间移形的术法。方知,能以意念施术控法,到这样的境界,实则是仙君才能的修为啊。术法修炼如此神速实在匪夷所思,术法如此,那仙法呢,是否也有同进?
无忧低声唤他,伯弈收回心神,仔细将屋子打量了一遍:“屋里并无打斗的痕迹。在入客栈后我也时时留心,确认今日未曾出现庞杂之气。”
无忧心下明白,伯弈意指的庞杂之气是除人气之外的气息,也就是说今日并无妖或仙来过。
伯弈忽地俯身蹲到了地上,纤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划过地板。
一会儿,他站直身子,对无忧道:“地上有成年男子出入的脚印,照脚印子的大小形状来看,应有三人,一人矮小,两人高大。”
无忧疑惑:“成年男子?若是凡人怎能带走包子?”
伯弈回道:“若包子不愿意,确是带不走。”无限好文在123言情。
无忧奇道:“师父莫非是说包子自愿跟着他们走了?”
得伯弈肯定,无忧越疑惑不解:“但包子为何会愿意?即便他真是愿意,也会先说与我们知道,断没有不留只言片语就跟着外人离开的道理。”
伯弈走到屋中所置大柜处,耐心解疑:“忧儿可察觉了这屋中的异常?至少,这间屋子较为师所宿之处就多了两样东西。其一,便是这柜底放置的天盘草,它出的香气可使人快速入眠,有安神沉梦的奇效;其二,便是这柜边落下的唯有孩童才会玩耍的一只盘鼓。”
无忧专注看他,伯弈继续:“依我推测,一则此事恐与孩童有关,二则应是客栈中人所为。”
无忧见伯弈神情淡然,出言问道:“师父可是已经知道了包子所遇之事?”
伯弈凤目幽深:“有人想借天盘草迷晕包子,包子也必然是现了什么异常的事,或是起了仗义之心,便假意着道去深查此事。依我所想,包子之所以未曾告知我们,不是不说,而是事突然、没有机会。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包子必会寻机给我们留下线索。”
无忧听得有理,轻言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又要怎么做呢?”
伯弈浅浅一笑,一室风华:“撒饵……”
以纸傀幻出的“包子”在伯弈的臂弯里安然沉睡,无忧甜蜜地依偎在伯弈的身旁,二人边走边聊,状似亲密地步进了院子。
无忧正大光明地走在伯弈身边,理直气壮地唤他除师父以外的称谓,纵然心里梦里这样的情形出现过千百遍,但却从未想过有实现的一天。
即便这实现不过在做戏,即便她仍在挂念着包子,但她的心却忍不住似裹了蜜糖一般的甜。
伯弈脚步放缓,温柔地转身替无忧紧了紧袍子,凤目中含着如水的柔情:“深夜仍寒,我这小弟又最是顽皮。如今你折腾了一晚寻他,小心受凉。”
虽然伯弈终未唤出“夫人”二字,但那温柔地如待爱人的语气和表情,让无忧鼻头酸涩难抑,好想岁月静止、轮回不再,但日升月沉、草木枯荣,又有谁可以阻挡住时光的流逝,又有谁能永留住称心的美丽呢?
伯弈不知无忧心中所想,只将心思时刻地放在了周遭的每一点动静之上。
他故意重重地推开了包子所宿的房门,迎了无忧进去,又重重地关上门。
如他所料,屋外很快就有了细碎的动静。123言情,谢谢亲们!
一个壮实的影子覆上了屋子的一角,眼见窗户上隐隐卓卓的头影越放越大,那人已靠得极近,正在偷眼细瞧屋中的动静。
伯弈与无忧似浑然不觉屋外之事,二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怀里的“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