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情节柳墨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他的的确确没了心脏,隐约还能听到青梅痛哭的声音,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沉入到一片寒冷彻骨的冰潭之中,冷得让人绝望……然后他醒了。
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柳墨不知道在长椅上坐了多久,起身之后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麻,便在原地停了会儿。抬手一看手表,距离下课还有一刻钟左右……
“柳墨?”沈子曦远远就看到他坐在长椅上,精神头看着很差,莫非阿棠的术法有后遗症?
柳墨闻声转身,只见沈子曦怀里抱着画板,手上还提着一些画具颜料,脸上带着些微的关怀之意。他微微蹙了蹙眉,柔声问道,“沈小姐,昨晚当真是凶险,可是好了些?”
在柳墨的记忆中,沈子曦、白秀丽和他都被一伙歹人抓走了,三人运气好,连歹人的脸都没瞧见就被英勇的警、察蜀黍救下,然后三人做了笔录就分道扬镳回家了。
“嗯,睡了一晚,现在已经好多了。”沈子曦顺着他的话含糊回答,“你看着精神不是很好?”
“大概是受了凉,加上昨晚没睡好,有些精神不济。”柳墨和她好歹共患难过,也有些共同话题,想了想又道,“我打小身子骨就不是很健朗,生活稍微不规律就会这样,无须担心。”
“原来是这样啊,那以后可要多注意一些,还是身体比较重要。”沈子曦微笑颔首,却没想到柳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了个让她措手不及的问题。
“沈小姐,你知道昨晚绑架我们的歹人是谁么?我……昨天晚上做了个不大愉快的噩梦,现在想想都觉得发颤,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后果。”柳墨仔细翻找昨晚的记忆,却发现那时的场景非常模糊,他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想来是自己惊吓过度,记忆模糊混淆了。
“这个么……”沈子曦想了想,蹙着眉头说道,“我听给我们做笔录的人说,绑架我们的人似乎是道上混的老大,为何绑架,似乎是想挖人心脏救人,恶心死了……”
让沈子曦疑惑的是,柳墨听了这个回答,颀长的身躯猛地僵硬,脸色煞白到了极点,似乎随时有可能昏死过去。过了三四秒,柳墨用颤抖的声音问,“那么,那个歹人现在在哪里?”
沈子曦很想说那个中年男人现在正被两只机关兽关押在她家,不过这样的话怎么能说给旁人听?想想那个男人还可恶地想要夺走她的心脏,这笔账怎么说也得算清楚了!
女人的心眼儿都是小的,特别是沈子曦这样喜欢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女人!那个中年男人敢做初一,她沈子曦怎么就不敢来一次十五?那人的性命,终究是留不得!
既然是一个注定要见阎王的家伙,沈子曦干脆就给他判了死刑,“这个啊,那个家伙逃跑的时候失足掉下楼梯,滚得时候磕到后脑勺了,当场就……那啥啥了……”
柳墨:“……”突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送别柳墨,沈子曦抱着画板回到教室,收拾东西准备放学。路过教室门口,正好和白秀丽错身而过。她的脸色看着比柳墨好多了,丝毫看不出昨晚的事情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她似乎注意到沈子曦的注视,很诡异地回以一个温柔恬静的笑容,眼底的情绪倒是极为浓郁。要说昨晚的事情对白秀丽没有影响,这话肯定是骗人的。
虽然不大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的具体信息,但白秀丽心中很诡谲地升起几个异常强烈的念头。她的直觉向来准确,纵然白秀丽觉得很奇怪,可以就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
第一,远远地远离谢逸棠,这个男人很危险!对于这一条,白秀丽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谢逸棠可是她未来的丈夫啊,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她怎么会觉得对方很危险?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趁着写生课的空档,偷偷去了谢逸棠所在的院系。仅仅只是远远地看到他的脸,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凉就从脚板心往头上冒……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远离他!
第二,尽量别和沈子曦闹翻!这一点,白秀丽觉得可有可无,因为她从来都没将沈子曦当成对手。想要不和她闹翻,只要继续无视就好……
第三……她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厌恶柳墨了……
白秀丽的直觉虽然强,但她可不会轻易放弃谢逸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