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也纳的中国公使馆,徐树铮、蒋作宾等人终于坐到了一起。
“最早往俄国的华工里派出军队时,你是怎么想的?”蒋作宾说。
“也没什么,奥地利这边缺少劳工,但海上航路已经被英国人所封锁。我其实也找过英国人和法国人,你们不知道吧。”徐树铮点着了一根香烟,本来他是个不抽烟的人,可是这几年国事令人烦忧,让他也养成了吸烟的习惯。“段总长其实也没有自己的嫡系,实际上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光杆,真正有事的时候,根本没有自己亲信的部队。”徐树铮无奈地苦笑了两下。
“段总理当陆军总长那么多年,军队里能没有自己的亲信?”蒋作宾说道。
“问题出在袁总统身上,他在世的时候,对军权抓得很死,实际上一直在防着段总长。成立参谋本部和陆海大元帅统备处就是这时候做的,他一直在想法削弱陆军部的军权。我们当时也只能处处和他出难题,后来导致了百里兄当着保定军校那么多师生的面发生‘自戕事件’,也是因为我们和袁总统争军权的原因。这很抱歉,百里兄是纯粹的军人,从不关心政治,不明白这里面的政治斗争,总以为我们是处处和他为难,让他难以做人。说来很惭愧,兄弟现在身上政客的毛病越来越多,反而失去了做军人的原则,对于百里兄,学弟本身一直心里百充满敬重的。”
“我说当年袁总统任命我当军校校长时,你们为何百般刁难,原来是因为争权夺利的原因。”蒋方震说道:“我还一直以为段总理和我有什么冤仇。”
“其实,袁总统已经发现北洋军旧荷难医,准备另起炉灶,用新的军队来逐渐替代北洋军,军校和模范团就是那时候的产物,不过,后来他的心思就转到如何做皇帝了,对于重整军队的事也就没再那么上心。实际上,袁总统当皇帝,段总长是坚决反对的,我当时都有心动用军队逼宫,这才发现我们根本没有嫡系的部队,段总长虽然高高在上,但早已经让袁总统给架空了。”徐树铮吐出了一口青烟,似乎在回忆之前的经历,“不得以之下,我只好东奔西走,联络那些军阀们联手反对袁称帝,后来被倪嗣冲告了一状,就被免去了陆军次长一职。段总长怕我在国内有风险,于是就以考察军事为名,派我到了欧洲。我先从英国上的岸,那时,整个欧洲战事正紧张,各地都缺少劳工,我就向英国政府提出我们可以出面帮他们招募华工,但需要他们帮我们训练和装备出最少三分之一的军队出来,法国人当时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但英国人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由于日本人的反对,他们根本不想帮我们装备军队,我明白英国人是不会真心帮助我们的,于是又转道西班牙到了奥匈。”
他摊开双手,“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袁总统去逝,咱们上了台,可惜谁都没有军队,说是中央政府,但说话有谁听?那帮军阀们各自占山为王,根本不拿政府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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