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寻思中,突然之间,王遵之询问着:“吾儿,现在长定镇已围,有何法给予迅速攻下?”
王弘毅不假思考,笑的说着:“何必攻城,柳朝义狼狈出逃,仅余二百骑,就算动长定府的民壮,也难以控制局面。”
“孙子兵法有云:夫战,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俘虏三千,其中多有府城中人,命其号哭在墙下,呼爹唤娘,又射缴文于城内,言降者不杀,献城有功。”
说到这里,一丝笑容,泛上王弘毅的嘴角,他轻轻说着:“然后,三日内,必有人献柳朝义出城,柳镇必灭也!”
众人一齐瞠目结舌。
谈笑间,强敌灰飞烟灭!
垂正十二年十九日;红泽府
节度使府,朱信进了门,就急速的跑着,经过一处走廊时,头上戴的银冠,被一处伸出的枝叶碰歪了,都来不及扶正一下。
此时,杜恭真正在批阅着文件,听到声音,不由望了上去,心中纳闷。
“大帅,长定文阳二镇生了大变故!”朱信快步赶到杜恭真面前,连忙禀告的说着。
“生了何事?”杜恭真皱眉问着,朱信一向有着从容气度,这时怎么这样了?
“大帅,九月十三日,王弘毅以一千三百人大破柳营五千本营,柳朝义狼狈出逃,仅余二百骑,十五日,王遵之出兵,号称二万,顺义县和吕川县,已经不战而降,只怕长定府已经是一个孤城。”
“什么?”听到这句话,杜恭真也保持不住镇定,立了起来。
“这是何等大事,臣如何敢乱言,我已经派人调查,的确是这样!”朱信喘了两口气继续说着:“看这情况,纠缠了十数年的长定文阳二镇,终于要分出胜负了。”
“大帅,长定文阳二镇纠缠,我们才能后方安康,若是出现了强镇,我们就腹背受敌了,不如立刻出兵干涉。”
杜恭真站起身来,在大堂内来回度步,二镇合一,的确就会腹背受敌,这就如一团巨大的乌云笼罩在心上,脸色阴沉无比。
此时大堂中一时默然,就有一将说着:“大帅,我们被魏存东所逼,抽不出多少兵来,真的要抽,也只有二千,王遵之是坐镇十数年的大将,既然已经大胜,号称二万,那至少有一万,我们二千兵,如何干涉?”
朱信怒而说着:“就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让王遵之轻易打挎了柳镇,打下了,就真的是二万兵了,我们以后腹背受敌,如何是好?”
又转身大拜杜恭真:“大帅,我们听闻王遵之身体已经不行,这时只要大帅出兵,二千可号称五千,威逼之,到时候,长定府必坚定了抵抗之心,久攻不下的话,王遵之只能退兵,那时我们或可和长定镇结盟,或可吞并之,但是万万不可轻易让王遵之打下柳镇,一打下,我镇危矣。”
“兵必用险用奇,还请大帅决断。”
杜恭真紧锁眉宇,度了几步,说着:“朱信说的没有错,这时断不能给王遵之轻易打下柳镇,传我命令,立刻召集兵马和粮草预备,明日上午就出兵。”
古代召集兵马,本身是一件大事,加上粮草兵马,能够明天上午就出兵,这已经是非常了得的精锐。
“遵命!”在堂上的众人,立刻应诺,甲衣之声连绵不绝。
杜恭真本是雷厉风行的人,次日,就出兵二千,步一千八,骑三百,从红泽府出,当天到达了六子县,晚上稍事休整,第二天,又不断赶着,达到了长寿县,这已经是红泽郡和长定郡的边界了。
是夜,县城中,临时没有这样多营内,就在县城中扎营,夜空下,赤红的篝火光,处处可见。
此时,一个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我有紧急情报,要见大帅!”
几乎同时,县城的衙门安静无声,一将踏着甬道缓缓而行,眼睛机警巡视四周。
乍看似乎空无一人的县衙,只见树阴花丛中,藏着装束严整,小心警戒的近侍,见他走来,对他行注目礼。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马的长嘶声。
在更近的里面,杜恭真坐在窗前的桌旁,静默着思考着,就在这时,一声报告打破了宁静:“大帅,有紧急军情!”
杜恭真一惊,说着:“传!”
一个骑兵进来,跪在地上行礼:“大帅,紧急军情,长定府陷落了。”
“什么?长定府这样简单就陷落了?”杜恭真脸色一变,站了起来,动作过猛,竟然把桌子上的文件和墨水打翻在地。
“是,三千俘虏对着哭墙,哭声震动全府,人心浮动,虽斩杀也无济于事,到了夜里,就有城中豪族开门献城,长定府亡了。”
“柳镇亡了?”杜恭真喃喃的说着,一片茫然,最后一屁股落在墩子上,似乎一瞬间,就老了十岁。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