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桓远这个作诗机固然不错,可是想要更多的搏名,莫过于推行一种文化,真正树立起自己无人可取代的地位。此时的茶酒都还在原始初级的阶段,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不管是真正的清茶还是蒸馏的烈酒,都可以尝试拿出手,但是楚玉并不好酒。加上增添一群醉鬼对她没好处,便选择了茶作为自己的武器,借着这一席,宣扬她所知的茶文化。
不论是清幽的竹林,领路的文士,煮茶的僧人,还是琴歌合唱,以超出十多个世纪的审美积累,结合时下的流行观念。楚玉将风雅玩到了极点,也把做秀做到了极点。
最后的为众人沏茶,是由桓远与寂然两人一并进行,细白瓷的茶盏中,碧绿的茶水清澈莹然,与时下混浊的茶汤大不相同,茶水之中沉沉浮浮的漂着几片细小的茶叶,很是巧致可人。
王意之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小口,只觉入口茶水味淡。还带着些许涩意,可在唇齿间转了半圈,却又化作了缭绕回旋的余香。明明是热的茶水,可是入喉之后,便感觉到一片清透悠远之意缓缓的荡开来,暑气尽消。
王意之半合眼眸,轻轻叹了口气,才转向桓远道:“这是子楚兄的安排吧?王意之自以为喝了二十多年茶,可如今才觉得,算是第一次喝了茶。”
一旁的王襄惊诧不已:得王意之这么一赞。那还未露面的“喻子楚”,明日便将名满建康,怀着好奇心,他也忍不住学王意之饮了一口,茶方入口时,他起初不以为然,随后没过一会儿,便跟着愣住了。
茶盏的盖子放在一旁。王意之似是别有心事,并未如其他人一般沉浸于茶香之中,随手掀起盖子要盖上茶杯,可才掀起来,却瞧见盖子反面。绕着轴心转圈写着五个字,字迹圆润温雅。相邻两个字之间的距离几乎完全相同,这五个字分别是:可,以,清,心,也。
王意之轻声念道:“可以清心也?”可以清心,这五字写在茶杯盖上,真是不能再妥当。
而此时,旁侧也有人注意到了盖上的字,随口念出:“清心也可以。”
又有一人接着道:“也可以清心。”
三种不一样的读法引了众人兴趣,反复看了一遍才觉,顺着某个固定方向,不管以哪个字为开头,都是一句完整且意思相近的话。
纵然王意之眼中尚有忧色,也不由得为这巧思莞尔一笑。
接下来,楚玉一直没有现身,而是由王意之与寂然二人与众位来客相谈,这两人风姿翩翩,意态不俗,一人文采斐然熟读经史,一人深谙佛学,对儒家学说亦有涉猎,几番深谈下来,更是令席上众人佩服不已。
一直到日光西斜,众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虽然楚玉甚至完全没有露面,可是喻子楚这个名字从今往后,便在所有人心里生了根。
王襄很想瞧瞧那喻子楚生得什么模样,忍不住在临走前问桓远:“请问,此间主人喻子楚究竟身在何处?”
还未等桓远回答,旁边便有个名士笑道:“王襄你俗了不是?我等乘兴而来,尽兴而归,见与不见子楚兄,又有什么关系?”接着便是几人一番大笑,笑得王襄面上微红,也不敢再提见楚玉一事。
所有客人几乎都走了,只有一人例外,那人是王意之,他走在最后,看所有人都离开了,站在门边,转身问桓远:“容止在哪里?”
先前琴歌合唱之际,也许别人听不出来,可他却能听出,容止最后的一段歌声,最后的一个音并不是人为中止,而是好像被什么强行打断,气力不足而不得不中断,而琴声也并非早已安排好,乃是觉不对,见机而行。
容止怎么了?
王意之一直到现在才相问,已经是十分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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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琴歌太难查了,我百度了一多小时,都没找到能应和情景的琴歌,没奈何,只好拿诗经暂且凑数。
今天这一章有点儿长。我写得久了点,也得晚了点……玩了两章的风雅,我也到了极限了,这是我所能写出来的最好的状态……经过这一天,“喻子楚”这个身份在名流圈中的地位算是就此垫定……可以开始自由展开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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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凌雨瑨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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