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坐定,便有御史台大夫跳出来奏本:“陛下,臣有本奏。”
“说。”德庆帝一抬手。
“臣奏赵家仗势欺人,草菅人命……”御史台大夫将奏折呈上:“两日前赵家大爷闹市中打死人命,还强抢民女,如今那被打死的老秀才还不得安葬,被抢去的女子下落不明,还请陛下明查。”
德庆帝接过奏折仔细看了看,一脸怒意的将奏折扔下:“赵家人何在?”
文武左右瞧瞧,竟没瞧见一个赵家人在场,便有人道:“陛下,赵宏身体不适,已经请了病假。”
“身体不适?”德庆帝冷笑一声:“朕瞧赵家怕是在躲避什么吧,此事着刑部会同大理寺同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诸位莫要以私废公。”
德庆帝的意思便是不要理会赵家是什么国丈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该怎么判就怎样判。
立时便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站出来接旨,这里才将赵家的事情说完,汪翰林便急不可奈的站了出来:“陛下,臣启奏,英武侯仗势欺人咆哮公堂,有欺君之罪。”
“哦?”德庆帝笑着勾勾唇角:“英武侯呢?”
李鸾儿无奈浅笑站了出来:“陛下,臣在呢,汪翰林即是要上奏,陛下接着便是了。”
原文武百官听到汪翰林要弹骇李鸾儿,心里便觉古怪,只说今日倒也奇异的紧,怎的皇后和贵妃的娘家人同时犯法呢?
可瞧李鸾儿那清清淡淡的样子又瞧着不是那么回子事,便觉更加的奇怪。
德庆帝叫人拿了奏折看了几眼,低头问汪翰林:“英武侯可致人于死?”
汪翰林摇头:“并无。”
“可将那闯到刑部的妇人责打一顿?”
“并无。”
“此事你可问过英武侯?”
汪翰林有些急了,拱手道:“并无。”
德庆帝直接将折子甩到了汪翰林脸上:“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什么都弄不清楚你上的什么奏,此事英武侯早已与朕说过,朕心中也清楚,这事不怪英武侯,偏你个嫉贤妒能的这般往朕的英武侯身上泼脏水,汪翰林,你可知罪。”
汪翰林额上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并无罪。”
李鸾儿冷笑一声:“没罪你跪个什么劲。”
她又瞧瞧文武百官,冷声开口:“既然汪翰林挑起这事来,那我也说说,免的又有人说本侯仗势欺人,说起来,我也是前几日回府的时候路过厉家,见厉家门口有人吵闹,又有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女子撞到我的车上,我觉奇怪,就叫人问了一声,却原来那厉进士高中嫌弃糟糠之妻,为着娶貌美小娘子,将其妻休弃,他的妻子孙氏录来厉进士也不认,将孙氏打出门去。”
李鸾儿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朝庭选士本是为了给官家做事,为民做主,这等富贵了便抛弃发妻的人品德败坏,又如何能做官,他要是做了官,还不定有多少百姓糟殃呢,当时本侯便瞧不惯那厉进士的为人。”
“是啊,这等人实在太过分了。”
朝中大多数的官员也瞧不惯这样的人品,那些官员也有寒门出身后来富贵的,可也没有哪一位休妻的,最多富贵之后多纳美妾而已,便是糟糠之妻是个摆设,可为了名声,也没有将老婆扔出家门的,自然也便觉得厉鸿志人品有亏。
李鸾儿见有人赞同她,也跟着笑了起来:“本侯也只是问了问,并没有怎么上心,可哪料到又过几日本侯因事去刑部,正好那厉进士的母亲大闹公堂,立逼着莫大人要判弃妇孙氏极刑,本侯想到前几日的事情问了几句,却是孙氏去了厉家,厉进士责打孙氏,孙氏不妨将厉进士的脸划伤了,并没有伤及人命,可厉母那样不依不饶,仿佛刑部是给她家开设的一样,也着实叫人恶心。”
此时莫凛也赶紧站了出来:“回陛下,英武侯说的都是实情,当日臣实在头疼的紧,那婆子闹腾的厉害,她又上了年纪,臣也不能将她打将出去,正没法子的时候,英武侯赶来帮了臣的忙,将那婆子给哄走了,臣当真感激不尽。”
即是莫凛作证,文武官员也深知莫凛的人品,便都想着应该确是厉家太过分了些,不然英武侯又不认得那孙氏,为何要替她出头,便也都信了李鸾儿的话。
德庆帝高坐龙椅上大怒,开口便直指汪翰林:“厉进士一个大男人被弱女子划伤了几下,又没伤及性命有什么可不依不饶的,本是小事偏闹的这样大,人家两口子打架娘子将相公打了一通也值得你们这样紧抓着不放,那厉母也是可恨,谁家儿子媳妇不打架的,便是朕……”
说到这里,德庆帝似是觉得说露了嘴,才咳了一声想要忿开话去,但见底下百官一个个睁着大眼睛直望着他,似是好奇之极的样子,又想到前几日李凤儿似还因着一个美人的事情生气呢,便也狠狠心道:“朕也时常被皇后和贵妃打上一通,朕也没怎么着,他又有什么可冤屈的。”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