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搀扶着徐涵,双手不自觉的也开始颤抖,脚步却随声而停,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因为我刚才听见的声音不是徐涵的,而是一个老太太发出的,而且夹杂着一点哮喘的感觉。我不敢扭头去看徐涵的脸,也不敢放开搀扶她的手,只能在心里祈求这是我耳朵出现问题,根本没有什么老太太,一切都是幻觉而已。就在我还用虚假的语言安慰自己的时候,徐涵的手就把我重新拉回现实。
她的左手让我搀扶着,右手却悄悄爬上我的脸庞。手掌瘦小,手心坚硬而粗糙,再加上小拇指长长的指甲,这和我去世多年的女老祖(太奶奶)的手差不多啊。
我强忍着恐惧,一顿一顿的把头扭向徐涵的方向。当目光转向过来,正好碰到徐涵凝视我的目光。她的眼神暗淡无光,瞳孔也异于平常人。当我以为这脏东西也就如此的时候,我发现我太天真了,因为我看着徐涵身上的脏东西,自己身体有点不听使唤,双腿就像被冻住一样,上身也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更加令我害怕的是,我的喉咙居然发不出声音,而且就好像我身体从来没有拥有这个器官一样,我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我开始有点慌张,目光游离不敢再看徐涵,希望能够减少脏东西对我施加的影响。可随后发现根本没用,上身反而更加僵硬。这时候,脏东西突然说道:“小伙子,你就陪着这姑娘一起走吧!”话音落下,接着就是让人头皮发麻,尖锐刺耳的大笑声。
听到脏东西的话,心里突然起了一股冲动。“徐涵居然让它给害死了!”念头一闪,心头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勇气,我居然敢大着胆子和她对视,希望借此让她害怕退却。可这脏东西倒也不怕,依旧看着我。四目怒视,无论什么情况,最为忌讳的就是心里发虚。一旦稍微泄气,眼睛立刻会透露给对方信息,危险也就随之而来。可我刚才是因为生气一时冲动,气量慢慢显得不足。再加上身上的冰霜好像已经透过棉袄直抵皮肤,我知道这是脏东西的占据上风的表现。而短短一分钟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蒙上了一层冰霜。眼皮也支撑不住,任由寒意肆虐。
表面上我还强挺着,想要和她对视,可身体上的寒气逐渐由周身往心脏处汇聚,“一旦连心脏都被冻住,可能就真的陪徐涵一起走了。”想到这里,心头一种绝望感悄然升起。
就在寒意到达胸口附近,我又闭眼等死的档口,我的胸口突然感觉特别的烫,而且迅速形成一股热气,将寒意抵挡在头部和腹部。这两股寒意硬是一点都前进不了,相互之间难以汇聚。原以为今天会被这脏东西给害死,没成想事情居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虽然只是暂时抵挡住寒意,可是喜悦兴奋还是一股脑儿的跃上眉稍。
脏东西发觉事情现在并没有按照她的意思走,反而是重重的受挫。立马一把手狠狠抓住我的两条胳膊,我虽然觉不出来疼,但是看见她恶狠狠的瞪着我,我反而觉得生机又加大了一些,不然她是不会对我这样的。“没准我胸口发烫的东西,就是今天平安无事的救命稻草。”心里盘算着我的小九九,耳边也传来脏东西尖锐的声音,她大声嚷嚷着:“小穷孩崽子,别得意的太早,马上就让你和这小闺女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