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我健康成长,以及未来专心学习的考虑,白姑姑果断封上我的天眼。至于何时再次打开,父母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希望我泯然众人,不会再有异样的感觉,从而志心学习、认真读书,长大后考上大学,脱离农村、进入城市。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我本命年生日前后的一段时间,我的天眼居然意外打开,而且阴差阳错的还救了我同学一命。
我那时正在读初三,还有半年就面临毕业考学,所以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去最好的高中读书。为了达成目标我利用一切时间拼命学习,自然也就成为班里每天早上来的最早,每天晚上回宿舍最晚的那个人。我们班的学习成绩在整个年级之中都是数一数二,刻苦学习的当然也不只我一个,还有一个名叫徐涵女生和我旗鼓相当,她也是努力学习,刻苦读书。因为经常在学校的路上碰到,慢慢的我们也开始熟络,相互之间也经常请教一些问题,闲暇时候开开玩笑娱乐一下。
准备年前最后一段学习时间的时候,一场流感引发了不小震动。当时我上的中学是寄宿制学校,学生人数也比较多。但是学校内部没有医务室,也没有相关医务保健人员,所以面对流感,学校领导决定让生病的同学们出校,或者去附近的小诊所看病或者回家养病。许多初三同学自然不会回家养病,而是坚持边学习边治病。当时徐涵也得了流感,可她为了不耽误学习,每天九点钟下了晚自习后才去输液打针。
许多同学都是晚自习去看病,输液之后回来休息睡觉。可是徐涵总是下了晚自习才去输液,自然与别人错开,加上当时班上人情略显冷漠,她每次都是独自一人穿过那条黑暗的小巷看病。本来她前几天去看病都是风平浪静,我忙于学习也就课间问候一下。可是第四天晚自习即将下课的时候,徐涵给我传来一张纸条,上面隽秀的笔记写着一句话:待会陪我一起去输液吧。我以为是女生害怕而已,也就想都没想直接回她:好的。
我抬着头看着纸条被传回徐涵手里,她接过纸条看了一下,扭头冲我露出一个充满感谢的微笑。我本来也回她一个笑容,可看着她的笑容,我的表情突然有点僵硬。我分明看见徐涵微笑着的脸上变成一张满是皱纹和沧桑的面颊,笑容也是类似一个没有牙齿的老太太露出的。这是晚自习铃声突然响起来,一下子把我惊醒,我站起来带着焦急的语气叫了一声:“徐涵。”9里动作看着我,徐涵也带着惊奇的目光看着我,脸上依旧是她稚嫩与病中疲惫的样子。
看到她的样子没有变化,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我既没说话,也没有坐下,而是愣在那里出神的看着徐涵。同学们见我站着也不说话,呆呆的目光直视一个女生,突然之间哄堂大笑。徐涵说了一句:“叫我也不说话,有病啊。”立刻转身坐下,把头深深地埋在厚厚的书堆中。这时同桌一把把我拉到座位上,用一种狡黠的微笑看着我,说:“你看什么呢?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我还在回忆徐涵刚才那句语气沙哑的话,丝毫没有搭理同桌的意思。他对我的无言也不在意,摆出一副情场老手样子,然后又压低声音说:“看女生没有你这样的,就算是老太太也会脸红的。”话音刚落,他上衣的脖领子突然被人狠狠抓住。仔细一看,那双手背爆满青筋的手居然是我的。
同桌没有料到我会大发脾气,赶紧好言说道:“哥,哥,我错了。别动手啊,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本来就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手的打算,只是在意刚才他说的那句话。手上动作没有撤回来,而是低吼:“你刚才说看什么也会脸红?”同桌结结巴巴的说:老…太太。我手顺势一松,整个人又陷入沉默之中。同桌看我不再说话,就自己低头收拾书包准备下课回家。也不敢招惹我,害怕我又发神经。
我稍微抬起身子,朝着徐涵的方向撇了一眼。她正好伸手拿书,而且手是颤颤巍巍的。瞬间我感觉看到的不是一双少女的手,而是一双老年人的手。我一边盯着那双手,一边拉我同桌的衣角。他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怕我又发病动手,马上凑过来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边看边问:“哥,看什么?”我说:“徐涵的手。”他不敢和我打哈哈,直接说:“没事啊,挺好的。”刚要想说:那双老手不是徐涵的,你看不见?可是转念又想他是看不见的,当然我也是看不见的。因为这是一股莫名感觉告诉我的,不是什么西方所说的第六感,而是我的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