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的话让燕辉愣住了，半晌不语，仔细回想这几天的事情。

周建接着说：“但是如果郭正唐是凶手，还有几件事情我还是想不通，一个是郭正唐是神经科的主任，郑莲珠是护士长，孟甜应该也见过郭正唐，是不是也应该能够从电话中听出他的声音，再有他虽然是50多岁，但是保养得当，所以平时听他说话声音还不算苍老，是不是在同郑莲珠电话通话时身体状态有些异常，但是这些还得调查后才可能确定，可惜孟甜一直找不到，不能直接问她了。”

想到孟甜，周建心中伤痛，半晌没有说话，想：“孟甜究竟到哪里了？是郭正唐抓走她了吗？郭正唐会顾及与郑莲珠的感情，饶过她一命吗？”

强迫自己平复了一下心情，周建继续说：“第二个难以解释的地方是邵卫东和柳静为何都先到二十四楼，这个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但是如果先不考虑这一点，则现在可以解释邵卫东的去向了，邵卫东在别意山庄向老大请求帮助，他也必须这样做，否则他没钱寸步难行，很快就会走上绝路，但是老大听后的反应或者是叫他来医院取钱，然后邵卫东就听从了老大的指使，来医院取钱，或者是认为老大在为难他，就硬来医院找老大要钱，也可能老大敷衍他让他等待或者直接拒绝他，邵卫东认为老大或许在拖延时间，准备找人将他灭口，就直接来医院找老大摊牌，总之他来到了医院，至于他找柳静，则是柳静作为老大的情妇和秘书，掌握老大的财权，所以也可能是老大指使他找柳静拿钱，但是柳静和冯远辉早做好了准备，在邵卫东一进了神经科最西边的那个病房，柳静立即就用她的那个拿手绝技-麻醉药喷壶放倒他，就如同她曾经在他家用同样的手段放倒了蒋院长和小杨以及想放倒我一样，只是我当时幸免于难，而其他人没有躲过，然后柳静和冯远辉利用别人认为柳静是在在给放在这间房子的精神病人尸体整容的时间，杀死邵卫东，实际上这个精神病人就是柳静管床的病人，很可能这个病人就是柳静为谋杀邵卫东提前害死的，放在这里以整容为借口，争取谋杀邵卫东的时间和空间，不过怎样，柳静和冯远辉杀死邵卫东后，冯远辉或者捆扎或者包裹起处理后的邵卫东的尸体，或者直接背起邵卫东的尸体，将白色的大被单蒙住自己和邵卫东的尸体，背负起邵卫东从西边的楼梯走下去，到17楼的脊柱外科自己在哪里的住院总医师办公室，冯远辉在走出那个神经科病房的时候，从走廊头上一闪到楼梯的时候，正好被和我在一起检查工作的杨惠萍发现，她正好那几天为曾经住到那个病房里面，因她的疏忽死去的被称为“老槐树”的病人而感到忐忑不安，突然看到冯远辉像“老槐树”一样蒙着白床单的影子，以为是老槐树的鬼魂出现，心中惊恐，大喊有鬼而差点晕倒。

冯远辉将邵卫东的尸体运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在他的这个私人空间里，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想出半办法，来解决将邵卫东的尸体运出去的问题，至于如何运出去，他是外科住院总医师，掌握排班和处理一些外科物资的权力，他可以将一些物资在任何外科楼层和手术楼层之间运输，也可以带病人到任何楼层看病，他也可以自己将外科手术室做手术截下的肢体或切除的一些组织和部分器官运到焚化炉去焚化，总之他是想尽办法利用这些方法将邵卫东的尸体或尸体组成部分运到焚化炉，然后在哪里焚化，而秦兵为因爱情而产生的强烈的嫉妒所逼迫，经常跟踪冯远辉，他一直在想方设法要除掉冯远新，所以这一次在冯远新处理完邵卫东的尸体，精神疲惫疏于防范的时候谋杀了他，或者是秦兵已经觉察到柳静涉及进了谋杀邵卫东的阴谋中，从他的内心深处想替柳静遮掩，所以谋杀了冯远辉灭口，这个你们还要继续审问秦兵，或许他会开口，至于秦兵说的看到在焚化炉的中焚烧的人头倒可能是事实，虽然你说焚化间的窗口是密闭的，不可能看到，而且焚化间的门缝很严，也难以看到，但是秦兵通过为别人免费做磁共振也结识器械中心的很多人，他可能会得到一些报废的内窥镜，比如胃镜或鼻腔镜，这些东西可以利用一些很小的缝隙或孔道来窥视隐藏的秘密，他一定是见到冯远辉带着些一些东西进入焚化间后，觉得有一些不正常的地方，所以快速的拿到这些内窥镜，用这些内窥镜在焚化间的一些小缝隙或孔道上，用这些器械来偷看，秦兵很热衷做这样隐秘的事情，但是是否事实是如此还需要调查后才知道。

“但是刚才这个推理还是有勉强的地方，就是冯远辉从二十一楼将邵卫东的尸体运到十七楼的脊柱外科办公室是怎么做到的？就如同前面我问你的，冯远辉虽然也体格健壮，但是也应该不如你力量大，如果他将邵卫东装到袋子里，如何能提的动，如果背着又如何向可能在楼梯上遇到的人解释掩饰，虽然很多人对冯远辉望而生畏，不愿意同他交谈，但是真要遇到一个感到他行为古怪而询问问他的人，他该如何应对？或者他借助什么器械帮助提着装在袋子中的邵卫东，但是会是什么器械呢？别人问的话又如何解答？同样在他将邵卫东的尸体从脊柱外科他的办公室运到焚化炉这一路上，他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所以这些问题我还是想不明白。”

要回答这些问题是很困难的，但燕辉在周建的提示下却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说：“周建，你提到冯远辉的办公室在脊柱外科，我一下子想到了以前处理过的一个案件，里面也涉及到一个因为脊髓疾病全瘫的病人，他却能够借助一整套外国的器械帮助自己站起来，然后由别人扶着帮助操纵，就能够以接近正常人的样子慢慢走路，甚至上下楼梯，实际上有可能冯远辉和柳静就是利用在替尸体整容的时间内，将这套器械装到邵卫东的尸体上，然后用白床单遮掩，这样冯远辉扶着他，就如同扶着一个体力衰弱的病人一样可以将他运到任何的地方，我现在马上就去冯远辉的住院总医师办公室调查，并调取监控录像，看事实究竟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