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默默加入品味小鲍鱼的行列,然而,在入口的刹那,当即有人跳起来叫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齿颊麻木的快感……”说完之后,再看其他人,都是差不多的表情,居然在他们之中取得了共鸣。
娄天星吃了一半,拿起高脚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红酒,让酒液把鲍鱼的鲜美激发地更为充分,这才又拿起刀叉,一小口一小口享受着他从未感受过的美味。
在座的三位年轻人当中,花月辰是最先拿起刀叉的,受到其他人的感染,她对这道菜尤其期待,小小的一片肉芽送入檀口,触碰到舌尖,淡淡的甘甜像电流一样充斥口腔,就像是娄天星所说的,肉芽的胶汁特别浓郁,稍一咀嚼,肉质就好像是完全化开了似的,然后,她才慢慢感受到了鲜的滋味,而鲜美中,又似乎有少许微酸,但是又不强烈,似乎是稍纵即逝似的,很快就遍寻不着,反而是一种难得回甘,就好像是为了对应最早感受到得清甜。
不知怎么地,花月辰忽然有了哭的冲动,她默默闭上双眼,那张梦里与她相伴的俊脸立时浮现在脑海中。
秦风,你终于要脱颖而出了!
“小辰,你这是怎么了?”
薛佩云这时候连她那份紫菜卷都已经吃完了,她拿湿纸巾擦着嘴,注意到花月辰双眼红红的,于是就关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谢谢薛社长的关心……”花月辰由衷为秦风感到高兴,在餐饮业这一行,尤其是厨艺界,更多的是那种猛火急炒的“快餐”,滋味雷同,已经吃不出新鲜感,也因为这个原因,年轻一辈厨师,要想出头,没有经年苦熬,几乎是不可想象地。但是,花月辰相信,从今以后,全国的餐饮业同仁,都将会牢牢记住一个名字——秦风,同时,她的云馨餐饮部,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将成为同仁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暗暗提醒自己,千万要沉住气,不能猴急,在适当的时候,一定要把秦风这个名字说给薛佩云听,让她知道,征服她味蕾的,是一位多么年轻的厨艺界新秀。
娄天星最擅长的就是学习,他现在也拿着紫菜卷,蘸着金汤,一小口一小口咬着饭卷,当饭卷吃完的时候,盘子里的金汤也是连渣都不剩,干干净净的,就像是用舌头舔过的一样。
这时候,主宴会厅里几乎都听不见嘈杂声,有的只是吃着、嚼着的蠕动声,一道小鲍鱼,从最开始的轻视,到现在成为每位来宾认真享受的美味,这其中的转变,岂是简单的“好吃”就可以解释的。
酒店的传菜部长崔梅亲眼目睹了这一刻华丽的转折,她忽然后悔起来,刚才秦风请她品尝的时候,她为什么要顾忌贾海的感受,而与这一味传奇菜式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