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恩人？是照顾十年还是给钱百万？都不是，恩人有的时候可能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让别人舒服或者尊重的眼神就可以。

在牛蛙的眼里，只要是奶奶认可的人都是恩人。

“好的，我们马上就走。”叶凡拉着牛蛙就朝外面走去，刚才的那个还有点妩媚的大堂经理早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

两人都走到很快，中途不管有车还是没车，有人还是没人都一律穿过去，有的人想要表示自己一下的愤慨，却看到叶凡身后的庞然大物，最终闭嘴。

两人很快就到了牛蛙和牛奶奶居住的窝棚，还是那样子，虽然雨水早已经停止了，可是四周的潮气还是涌现出来，这里很凉，虽然是夏天，可是这股子冷冷的气息还是让他体会到长安所大，居之不易的感觉，现在的大部分城市何尝不是如此？

窝棚似乎早上被人整理过，只是此时却只有一个老人躺在里面，叶凡直接就冲了进去，看到的是一个苍老的老人，很老了，比昨天见到的时候还要老。

老人应该是昨晚的时候受了很严重的冷气入体了，现在生命也到了最后时刻了。

她让牛蛙出去找自己的时候应该是早上，而此时一天的时间，她没吃没喝，没人照顾，可能连一杯热水都没有，可是她依然挺了过来，看到叶凡，她迷茫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激动。“牛……蛙……呢？”

叶凡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睛，心中只有委屈。却没有多少同情，这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情感，对着外面喊道，“还不进来，奶奶喊你了呢。”

牛蛙庞大的身躯走进来，感觉地都在摇，他跪在那里才算是站稳了。看着奶奶的样子，他的眼神茫然。

“牛蛙啊…奶奶…照顾…不…了…你…了…你…以后要听恩人…的话…”牛奶奶的话。牛蛙似乎听不懂，只是感觉本来抚摸着自己脸蛋的手温度慢慢逝去，这让他突然之间感觉到害怕，他握住牛奶奶的手掌。突然放声大哭，声音极度有穿透性，就像是一根刺，将几百米开外的地方都弄碎了。

牛奶奶看着叶凡几眼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本来我是死了都不会将牛蛙托付给你…的…可是…他还是出手…了…得靠他自己…了。”

叶凡感觉眼睛里酸涩的很，她是什么都知道的，但是就是没有说，这样的人是好人吗？叶凡说不知道，可是却感觉得到。她内心的那丝波动，若是此生安处，谁有愿意颠沛流离呢？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以后他就是我弟弟，是我叶凡的亲弟弟。”叶凡看着老人眼神里最后的光辉都要撒了，急忙说道。

“…好…好…好…”牛奶奶看着牛蛙的脸，轻声道。“以后要听你叶凡哥哥的话，知道吗？”说完。她就没了声音了，不动了。

牛蛙点了点头，张嘴道，“奶奶。”

叶凡和牛蛙就如此静静地跪在那里，看着老人伸出的手没有办法再碰到牛蛙的脸蛋，她就那样子睁着眼睛，看着牛蛙，可惜已经没有生气了。

叶凡伸手轻轻地将她的眼睛盖上，然后走了出来，一转身却看到牛蛙就站在自己身边，他可能记不得很多话，可是最后一句话，他记得。

“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去找人处理这事。”叶凡指着那个窝棚说道。

牛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叶凡走出巷子，打车去了李明光的那个总部，直接上了楼，看到坐在那里的赵灵儿丝毫不管，而是问道，“李明光呢？”

赵灵儿记得叶凡一直都喊李老师的，怎么会突然喊名字呢，不由得有点不太高兴道，“不知道。”

“我问你李明光呢？”叶凡的声音不由得加大了，手里陡然之间出现了一个水球，闪点电光。

“我……”赵灵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闭嘴道，“他马上就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