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了那篇作文，赵老师猛地拍了下宫洁的办公桌，大声叫道：“好作文！真是好作文！！这是哪个同学写的？？！！嗯？赵海？是赵海写的？？！！”

看着宫洁闭上了眼睛，赵老师细声细语地道：“宫老师啊，咱们俩是一年参加工作的，又是一起退休的。我说几句话，你可别生气啊！”

宫洁揉揉脑门，轻声说：“老赵，你说吧，我听着。”

“咱们都是教了一辈子学的人，书本上的知识，咱们不比他人少。可这看人的能力，却不一定高啊！我觉着啊，这个赵海呀，还是孙校长看准了！他真的是变了！”

“老赵，我怎么像是做梦一样呢？我教了他两年，为他头疼了两年！那时候，他整天像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似的，根本就不学习呀！可现在——”

“宫老师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也许，这个赵海，就是个天才。他过去是不学习，自然啥也不会。可他真发下狠心学习了，天赋就表现出来了！”

“老赵啊，这有悖于常规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谁能变化这么大呢？”

“要不，就是他过去学习并不差，只是他不爱考试，喜欢交白卷吧？”

“······”

“宫老师啊，学校聘请咱们回来教补习班，说明学校对咱们的教学能力是认可的。我——我看呢，你就向孙校长道个歉，和他谈一谈，放下要求开除赵海的那件事吧？”

“······”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现在学好了，又有了这么明显的进步，咱们应该为他高兴才是。说不定，他以后考上了大学，甚至考个像华京大学那样的名牌大学，还会为咱们争光呢！”

“······”

批完了语文卷子，吃过午饭，宫洁走进了孙大鹏的校长办公室······

——

“嗯？！总分第一名是——”

“赵海？！总分第一名是赵海？？！！”

“这个成绩表没搞错吧？”

“啊——语文第一名——数学第一名——米语第一名——政治第一名——物理——化学——历史——地理——喂喂喂，这个成绩表是不是弄错了，把最后一名都写成了第一名？”

“白卷英雄变成了每门学科的第一名？这——这怎么可能呢？！”

······

补习班的教室门口，被几十个同学围成了一个瓮，许多同学瞅着墙上的那张大红纸，纷纷出声，怀疑成绩表搞错了，把倒数第一，弄成了正数第一。

大红纸的左边，是补习班这次摸底考的总成绩表，赵海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最上边。总分七百六十九分，位列第一名！这第一名三个字眼，刺得那些同学眼睛疼！

大红纸的右边，排列着分类各科的成绩表，八门课目的第一名，也全部是赵海！

在场的每个人，从小学一年级开始，都不知道参加了多少场大大小小的考试，可一个人同时考得每门课目第一名这种事，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个取得每门课目第一名的人，竟然是那个在白龙初中和白龙高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白卷英雄赵海！

“姜小秀！钱金宝！孙军！还有那些胡说八道的人，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哥总分第一，我哥每门课都是第一！”赵河兴奋得双眼放光，满脸通红，钻到成绩表前，大声吆喝道。

姜小秀和钱金宝那些人，听了赵河的吆喝，个个面色难看，紧紧地闭住了嘴巴，不再嘀咕了。

尤其是姜小秀，她羞臊无比，一张大脸上的青春痘，都红得要放光了。姜小秀有多门课目的成绩，都排在五十名以后，和赵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牛劲拍着赵海的肩膀，大声大气地道：“我就说嘛，资格考第二名，怎么会在摸底考试中交白卷呢？赵海啊，你确实是个大天才！答卷的速度第一，准确度也是第一！”

看牛劲的高兴劲，就像是他自己考了门门第一似的。

“同学们，上课的铃声快响了，大家都进教室吧！”人堆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白龙高中校长孙大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圈子外面。他的身后，还跟着补习班班主任和语文老师宫洁。

孙大鹏满脸笑意地看着大家，而宫洁，则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垂着头，下巴几乎抵在了衣领上，眼睛鼻子嘴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