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愣了一愣,她自负容貌,极少输人,见了这个美女,却突然感觉有些自惭形秽。这个少女就如一朵清雅的荷花,让人惊艳却又格外亲近。她们虽来自雨荷苑,经常有客人用荷花来比喻她们讨她们的欢心。但此时却只觉得只有这个女子才配得上用荷花来形容,绿绮虽是女子,也不由产生爱慕之心。心中酸酸地想,大都督真是好眼光,这样的美女,这样的家世居然也只能做一个妾,自己还有指望吗?
定娘见她愣住,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时间紧迫,也来不及细想,忙轻声道:“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绿绮被定娘惊醒,暗骂自己误事,忙小施一礼,悄声道:“请问小姐可是文家的?”
定娘立时涨红了脸,小声道:“是,辛苦各位妹妹了,日后必有报答。”
绿绮再不迟疑,高呼道:“小姐救命!后面有恶人追我们,马车借我们躲一躲吧。”
歌妓们听到绿绮这么喊,知道已经确认过了,马上也跟着喊起来,接着就都纷纷挤进三辆马车里。
车夫只象征性地呵斥了几句,就装得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把车停在原地,也不前行,只是要让歌妓们下车。
这时后面的追兵已至,发现了银色的小葫芦,又见歌妓们都挤上了马车,心中大定,迅速围了上去。
一个护军冲到前面拦住马车,道:“哪里跑!果然早有预谋。竟然还雇了马车在这里候着,不许走,都跟我回大都督府!”
一个马车夫上前道:“这位军爷。我们不是受雇来这里接人的,我们这是兵部尚书文相公文府的马车,正载着大小姐要回府。”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已围了上来,一听是文府的马车,都大吃一惊。
那护军道:“真是胡言乱语!文府的马车为什么会让歌妓坐上去?明知道大都督与文相公相交莫逆,以为我们听到文府便是放行了是吗?你分明是故意掩护她们。不要说了,都给我赶到大都督府。等候大都督发落,我是不能放你们走的。”
几个车夫齐齐喊冤,那护军大吼一声。道:“都闭嘴!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们捆起来!”
几个车夫再不敢言语,乖乖赶着马车,跟着护军和仆妇,在围观众人的起哄声中。直赴大都督府而去。
雨荷苑中。只剩下宋掌柜和马福。
马福笑着对宋掌柜道:“先生戏做得精彩!我这就告辞了,接下来的戏可不要忘记,过几天自会有人来带先生到大都督那里,到时候我们再见吧。”
宋掌柜笑嘻嘻地道:“马将军也是戏精啊。那种气愤的样子,险些让我都深信不疑了呢。以后还要劳烦马将军多在大都督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草民为大都督效力,必不落人后。”
马福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大都督向来求贤若渴。再加上宋掌柜帮了大都督这样一个大忙。如果大都督把她们四人收了房,再有四名小夫人帮您吹枕头风。宋掌柜必然前途可期。说不定以后我还要仰赖宋掌柜呢。”
宋掌柜大喜,道:“那就一切都依仗将军了,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必定厚报将军。”
马福摆手道:“不必客气,都是为大都督效劳,分什么彼此呢?我这就走了,回去还有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