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还没能跑到门口,南宫墨缠在手腕上的鞭子飞出去勾住她的腰,毫不客气的将她带了回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眼睛怨毒的瞪着她,那像是要杀人般的目光,吓得她几乎要哭出来。
“你想要做什么?南宫墨,哀家是你的皇祖母,难道你还想以下犯上,你就不害怕被北国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她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厉声喝道。
“皇祖母?老妖婆,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当年你们没有将我弄死,我还活着,现在我回来了,就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你们等着暴风骤雨般的报复吧!”
话音落下,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恶狠狠的打在太后的身上,鞭子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与女人娇嫩的肌肤接触,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啊——”
痛苦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偏殿,钟晴眼底一寒,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直接将一团散发着恶臭的抹布塞到太后的嘴巴里,动作麻利的将她的双手牢牢的绑在身后。
然后才站到南宫墨的身边,勾起唇角嘲讽的瞪着她,残忍恶毒的声音在空气里飘荡着,“老妖婆,当初你怎么折磨熙瑶的,我们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你就慢慢的品尝这些苦果吧。”
然后,数不清的鞭子像雨点一样落在太后的身上,一直将她的身体抽得遍体鳞伤,她疼得满头大汗,整个人恨不得昏死过去,然而钟晴又往她的嘴里喂了什么药丸,即使她疼得想要哭爹喊娘,想要跪地求饶,整个人依然清醒着,能够清楚的看到这对男女就像是恶魔一样,带着毁灭的恐惧差点要将她弄死。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挨不过今天晚上就被南宫墨弄死了,眼角的泪水稀里哗啦的落下,整个人不停的在地上打滚,鲜血在光滑可鉴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太后浑身火辣辣的疼,她甚至觉得身体快要被切成了一块块碎片,整个人都快要断气了,也快要死去。
南宫墨这时候才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居高临下的说道,“你放心,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了的,现在就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吗?你当初怎么折磨我娘的,我慢慢的,一点点的让你感受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太后。你就慢慢的等着吧。”
“准备好盐水和辣椒水!”
犹如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男人露出阴森森的白牙,朝着外面吩咐道,然后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暗卫很快就提了几桶辣椒水和盐水走了进来,放在他的身边退了出去。
太后这一回真的是吓得快要昏死过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祈求着他们不要这样折磨她,她甚至不敢想象这样的水洒在她的伤口上,会是怎样的痛苦,她眼底滚烫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掉,这一回是真的害怕了,她不想死,还想活着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然而现在承受的痛苦又让她觉得还不如死了,至少死了就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不管她怎么惊恐害怕,怎么用眼神哀求他们,带着血海深仇般恨意的男人又怎么会放过她,当年他娘亲所遭受的折磨何止是这样。
越是想,恨意就越是在心底叫嚣着,折磨得他几乎要发疯,随后,他拿着那些盐水一桶又一桶的泼在太后的身上,盐水泼完了,辣椒水又开始上来,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疼得太后不停的在地上打滚,整个人就像丧家之犬一样,苍白的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原本娇媚的面容扭曲在一起显得狰狞而恐怖。
太后觉得她快要死了,她想要呼喊人来救她,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凤鸾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也像是死了一样,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动静,她绝望得睁大眼睛,无力的瞪着屋顶金碧辉煌的雕刻,心里默默的期待着快点有人来救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整个人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南宫墨用力的踹了她一脚,“先留着你一条贱命,老妖婆,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我是怎么将整个北国彻底毁灭,将你们这些自诩高贵的北国贵族变为最低贱的奴隶,让你们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来人,将她挂在凤鸾宫的门口,然后让人给南宫衍送信,告诉他,他最敬重的母后被我们折磨得生不如死。”
南宫墨笑容残忍嗜血,就像是恶魔一样,“太后,衣服有些破了,不过委屈你一下,你这尊贵的凤体我们可不敢给你换衣服。”
太后睁大眼睛瞪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僵了一样,心理防线几乎要崩溃。
她不想被挂在宫门口,不然她这一生都毁了,这也会成为她身上的污点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然而不管她怎么祈祷着,还是被云国死士毫不客气的拽了出去,拿着绳子捆住了手脚,像小狗一样倒挂在宫门上。
“太后,委屈你了,再见哦,我们以后还会碰面的。”
钟晴笑眯眯的看着她,在后者几乎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目光中,火上浇油的添了一句,“还有,我一直都是云国的人,是南宫墨的妻子,一定要记住我哦。”
完了让死士一拳劈在太后的后脑勺上,如愿看到那个遍体鳞伤的女人晕了过去。
说完不顾太后铁青的脸色,随着南宫墨和数十死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凤鸾宫的宫殿,从花园里的密道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半个时辰之后,南宫衍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看到悬挂在宫门口奄奄一息的太后,吓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母后——”
痛彻心扉的声音响彻凤鸾宫,惊怒交加的南宫衍厉声喝道,“来人啊,快点将太后放下来,快去请御医和医女,快点啊!”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是谁那么大胆狠心,在凤鸾宫里就这么折磨北国的太后?
南宫衍手脚颤抖的让人将她放下来,打横将她抱回到寝殿里,衣衫碎成一片片碎片的太后满身是血,染得他的手黏糊糊的,他整个人心疼得都说不出话来,眼眶温热差点流下眼泪,小声的说道,“母后,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知道吗?”
太医和医女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凤鸾宫,当看到偏殿里满地的鲜血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吓得都快要站不稳了。
“快点给太后把脉检查伤口!给她开最好的伤药,若是太后死了,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南宫衍声嘶力竭的吼道,掌心冰凉的站在床边,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不管床上躺着的女人有多么不好,她也是他的母后,是费尽了心机手段帮助他登上皇位的女人,即使她身上有很多的缺点让他看不惯,即使她早就背叛了他的父皇,他还是做不到对她狠心。
“皇上,太后是被鞭子所伤,伤口之上还被洒了盐水和辣椒水,加剧了她的痛苦,所以直到现在她还不能醒来。所幸所有的伤口都避开了要害之处,没有对性命造成威胁。”
太医提心吊胆的说道,心里暗暗想着,也不知道太后究竟得罪了谁,竟然遭到这样的对待,真够毒的。每一鞭子都让她疼得想死,偏偏又死不了,锥心刺骨的疼痛也就是这样了吧。
“赶紧拿出最好的伤药,让医女给太后清洗处理伤口,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南宫衍沉着一张脸说道,心里前所未有的无措,这一年怎么那么多灾多难,他变成了废人,母后被人打得半死,整个北国被说不清的灾难和暴乱包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难道真的像梦里面熙瑶诅咒的那样,是因为北国的人作恶太多,所以报应到了北国来了吗。
他眼睛通红,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颓丧的退到了寝殿外面,让医女开始为太后清理伤口,心里默默的说道,母后,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他想要知道,究竟是谁那么丧心病狂,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抓到那个人他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剁碎了拿去喂狗,不然难以消他的心头之恨。
时间渐渐的流逝,一个时辰之后,医女给太后清理好了伤口,涂上了最好的伤药,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太医则尽心尽力的开出了补血的药方,战战兢兢的跟皇上说好了注意事项之后退了下去。
诺大的宫殿静悄悄的,就连呼吸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南宫衍捂着眼睛,将眼底的泪意退下去之后厉声喝道,“来人,将凤鸾宫伺候的宫人带进来!”这群人是聋子还是瞎子,母后受到了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都没有人来通风报信,难道这些人都死了吗?
所有凤鸾宫伺候的宫女和太监跪在地上,害怕得面如土色,被低沉嗜血的气压包围着,压得他们快要崩溃。
他们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出大事了,偏殿里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地板上鲜红的血触目惊心,太后身受重伤,整个人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对于这一切,他们却一无所知。他们甚至想不出来究竟还有什么理由能让皇上留着他们的命。
皇上锐利的眸光像是淬了毒的利箭一样,对着这些宫人大声的吼了起来,“你们究竟是怎么伺候太后的,让她承受那么大的磨难,难道你们都是死人吗,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察觉到一星半点,既然这么没用干脆去死好了,去啊!”
他气得想要杀人,那个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皇室,简直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脸啊,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没有人敢说话,事实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们的确是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能说什么呢。
南宫衍根本不想看到这些人,厌恶的说道,“来人,将他们统统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太后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就跟着陪葬吧!谁若是敢哭天抢地的求饶,直接拖下去砍了!”
一句话彻底绝了他们求饶的后路,很快的,凤鸾宫所有的宫人被侍卫拖下去,御花园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杖责声,和痛苦压抑的哀嚎声。
他们甚至都不敢发出更大的声音,闯下了这样的祸能捡回一条命都不错了,惹怒了皇上他直接都能将他们弄死了。
此时的南宫衍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太后的床榻前,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面色苍白的太后,几乎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虚弱的样子,他心里痛得快要窒息了。
“母后,你快点醒来啊,不要吓朕,朕胆小经不起吓。”
他低低的喃呢道,伸出手去握住了太后冰凉的手,露出来的一节手腕上绑着纱布,纱布隐隐透出鲜红的血,可以看得出来之前她受到的折磨究竟有多么的痛苦。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内心的祷告,半柱香之后,太后眼睫毛轻轻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向蛮横骄傲的眼睛里此时布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体下意识的紧绷,嘴里恐惧的说道,“不要过来,你们这些恶魔不要过来。”
她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唇色青紫没有一点血色,双手下意识的将头抱住,狼狈不堪,那些骄傲和优雅荡然无存。
“母后,是朕,不要害怕,那些痛苦的事情都过去了,是朕在你的身边,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你抬头看看朕啊。”
看到母亲这样,南宫衍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坐在床沿边上轻轻的拍打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着,“是朕,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松开抱着头的双手,一张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皇上。”
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得伤心绝望,悲痛欲绝,她以为她都要死了,没想到还能活着,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母后,没事了,太医和医女已经为你清理了伤口,敷上了最好的伤药,养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到时候让太医开玉颜膏抹在伤痕处,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疤痕,母后还能像以前一样美丽。”
南宫衍柔声安慰道,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不想再刺激她,然而没有揪出那个罪魁祸首,他心里就像哽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极了。
他想了想,用最温和的声音问道,“母后,你能告诉朕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的折磨你吗?告诉朕,朕帮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