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成的本事,就能与灰熊精抗衡?你真的相信?”林大雄嘴上说着,手底下却隐隐的攥紧了拳头,倘若真有这般高人,想必自己也会磕头敬茶,稽首拜师!
白青没有搭话,只是专心致志的赶马车。接下来的路越行越陡,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落入悬崖深沟,而行至傍晚的时候,前面的沙石小道仍不见到头,可是路已经窄得再也容不下一辆马车,二人只好放弃了交通工具,改走步行。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二人坐在小道上歇息休整,此时倒也不再害怕两旁的峭壁,白青自随身背的包囊中取出一个锅盆,又掏了一个布包,里面装的全是动物杂碎。
林大雄对那杂碎过敏,冷不丁的吞了口唾沫,侧目问道:“白姑娘这是干什么?”
“先前见你有探手燎火的本事,寻思着倒不如带些杂碎上路,也好喝些杂碎汤开荤。”白青说着,将杂碎尽数丢进了锅盆里,淡水也倒进去一些,摇晃了两下用水把粘成一块的杂碎分开,捧到林大雄面前说道:“还请林大哥施为。”
“说话白一些,我能听懂。”大雄嘟囔了一句,瞅见杂碎在水中显得也不那么难看,于是提及了几分灵气往锅盆底部燎去。
这锅杂碎汤付出的代价很大,由于手擎火的本质在于燃烧灵气,故此很耗费精力,林大雄累得满头大汗才勉强将杂碎煮熟,锅底也烧成了炭黑色。
白青许久未曾吃荤,闻着味道不觉流出了口水,捧着锅盆将杂碎汤倒进事先备好的碗中,就开了吃。林大雄这时早已挑动了食欲,端着碗底尝了一口,虽然没有调料,但也很是鲜美。
哒哒哒,哒哒哒……
一串马蹄声从来时的路上传来,林大雄猛然放下碗筷,回头一看,由于天色太暗,看不清来者的样貌,只能隐约看到有一个人骑着高头骏马正朝上面奔来。
“该不会是,高人吧?”白青意识到不对,站起身眺望,却也是看不到此人的具体特征。
“管他是不是,别撞了我们。”林大雄说完,就冲山下喊道:“喂!下面的人,不要骑马,上面有人!”
声音在空谷中不断传来回声,那人很明显听到了声音,只听“吁”的勒马声音,接着并没有停下,而是慢步稳行而上。林大雄慢慢的看清了这个人的样貌,是个二三十岁的男人,身穿一件绿色军装,腰间还挂着一把佩剑,看上去很是英俊潇洒。
“这……这不是我们马车的那匹马吗?”白青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上前朝那人询问道:“你怎么会骑着我们的马来,不知道偷窃乃小人之为吗?”
那人勒停了马屁,纵身跳下了马,一步步走了上来,“不好意思,我见山下有马车,就未经允许借用了一下,要是冒犯了这位姑娘,还请海涵!”
先前的一番经历,让林大雄对这个年代当兵的很是不看好,而且对方偷马在先,言语中听不出一丝愧色,反倒说得有些理直气壮,惹人恼火,他走上前去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位兄台想必和我一样,都是来拜山认师的。我先自我介绍,我姓袁,字慰亭,还请多多指教。”那人拱手言道。
姓袁?林大雄捏了捏鼻子,瞅了眼身旁的白青,又开口说道:“我姓林,叫林大雄,我身边的这位姑娘叫白青。”
“原来是林兄弟和白姑娘,有幸有幸!”对方笑着走来,低头一瞧,看见地上的杂碎汤,楞了一下说道:“看来二位在此颇有雅兴,竟喝起了汤汁,不知这火源何来呀?”
“得!又来个书生,你们唠,我还要赶紧去救兄弟,不陪你们闲扯!”林大雄闻言背过身去,借着月色再度向前行去。
“看来林兄弟是个性格率直的人呀!”袁慰亭昂首看着大雄的背影,悄悄嘀咕一句,却发现白青也跟着他走了,压根没搭理自己,他硬着头皮跟上,“二位慢些,求师的路上需个伴儿……”
起初林大雄对自来熟的人很不感冒,可是慢慢的却被这人身上的特质吸引,可能大雄以前也当过兵,服过役,所以在军旅生活中较容易找到共鸣点,由此便打开了话茬。
一路上闲聊打屁,时间过得倒也快,转眼间天边就升起了一轮红阳。经过一番接触后,林大雄发现这个袁慰亭,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是暗里却隐藏着一股杀机,是个有城府的人,不可深交。
三人连番走了大概六七个小时,眼前出现一座山神庙,看上去十分简陋,门窗全无,破旧不堪,正中央摆放的泥像已经掉了脑袋,看不出具体是哪号神佛……
“这半山腰上,为何会有一间庙宇?”袁慰亭纳闷的说道。
林大雄和白青相视一眼,瞧着山神庙前后互通,若想登往山顶,只有过了这间庙,二人也不废话就齐头走了进去。袁慰亭在后面疾步跟上,“林兄,白姑娘,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