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啸等人望着杨稀伯发疯般又吵又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如同个任性的孩童。
自与轩啸相识以来,杨稀伯虽然亦有发疯的时候,可还没见他如今日这般怒不可及。
轩啸几人突然对杨稀伯与诺欣的谈话内容有了兴致。
隐隐听到那杨稀伯低吼道:“他是你亲哥哥,怎可以这般对你?”
诺欣缓缓走到那倒映着日月的清池之前,恨不能纵身跳下,可这浅浅池塘又怎么淹得死她?
诺欣扭过头来,笑中带泪,颤声道:“这种畜牲怎会是我的大哥?他娘那个老贱人,当初害得我娘生不如死,游龙是她的儿子,当她得知我娘怀孕之时,生怕她再生出一人儿子,将来与游龙争权,千方百计地想将娘亲腹中的我给打掉。从各处寻来的堕胎药以安胎之名送给亲娘服食。”
“我娘虽为下人,却不傻,每次都只小小喝上一口,老贱人安心地走后,她再将花倒倒,不过口中的却已咽下,能不能活下来,当然只得看我的命了。我命贱,活了下来,可娘亲也因日积月累的服药,流血不止。”
诺欣冷哼一声,“我越长越大,也越来越像娘亲,那老贱人眼中怎会容得下一个下人所生的贱种在他游家,这才有了之后的下流手段,这一切的实施者正是游龙,而且污辱我的畜牲应当与他关系匪浅,否则又怎会随意找了个弟子顶包?”
杨稀伯双目之中已快滴出血来,沙哑问道:“那畜牲的模样,你还记得吗?”
“虽然夜里比较黑,不过那畜牲的声音每天夜里都如厉鬼般地缠着我,这一辈子难以忘记,只要让我再听到他的声音,定能认出!”诺欣咬牙道。
杨稀伯已是暗自下定决心,如若将来遇上那小子。定然会将他卵蛋给割掉,让他生不如死!至于游龙,杨稀冷哼一声,言道:“我三弟折磨起人来,特别有一套,自游龙劫走珑月那天起,他就已经是个死人!”顿了顿,再问道:“游铁心那老畜牲又是如何对你的?”
诺欣言道:“还能怎么对我?色诱阁中弟子,刺杀继母,这是大罪。游铁心根本没怀疑过他们的言辞,赐毒酒,让我自己了断!当时我早已经生无可恋,毫不犹豫地吞了那杯毒酒!”
“当我醒来的时候,竟是我的奶娘在侍候我,原来那杯毒酒是她端上来的,被她以别一种药酒给替代,仅会让人处于假死状态,半个时辰之时。便会自然醒转。”
杨稀伯突然忆起在那重阳楼中之时,游铁心对游龙说的那番话,想来,诺欣这条小命应是她父亲刻意留下。应当是难舍这父女的骨肉亲情,否则诺欣又怎会甘心为游家甘于潜伏在杨稀伯的身边,险些因为送了性命。
当他将这想法告知于诺欣之时,后者淡淡道:“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当我孤立无助之时,他连一句话也未曾帮我说过。足可见在他心中,根本没我这个女儿,我与他再无任何关系,这些年我愿意为他们做事,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
诺欣就这般哭了笑,笑了哭,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原末道出。她醒来之时,便觉得是命不该绝,既然如此,活着的意义仅剩报报而已。
诺欣随奶娘去了祥风城,在那里开始了她的新生活,如果要报仇,就必须得修行,仙界无灵气可修,只得以丹药仙果为引,这是需要大把的玄铁支撑。她本在独享楼之中做侍女,遇到一位当红的姑娘悉心的教导,不久之后,琴棋书画她是样样精通。
那一年她不过十九,却已成为独享楼中的红牌,千两玄铁亦难求她见上一面,越是如此,便越有人不甘心,那玄铁就如同暴雨一般,很快让诺欣有了修行的资本。慢慢地,她发现并非是她没天赋,而是从未有人发现她的天赋,因为没人关心她。
她恨男人,同时也很享受这众星拱月的滋味,她在独享楼之中过得很是滋润,不久之前,游龙寻到了她,让她勾引杨稀伯。如若不然,他便将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之事传遍仙界。
诺欣早就当自己是具行尸走肉,颜面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便她却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被迫”答应了游龙。
再之后杨稀伯与卫南华就出现了。
当杨稀伯听完这一切之时,心中只有一点怀疑,那便是他游龙为何会对他们的行踪如此熟悉?
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杨稀伯缓缓踱到那诺欣身边,任他口若悬河,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顾不得许多,杨稀伯将心一横,瞬时将身前的女子拥入怀中。
诺欣如同受了惊吓一般,先是一阵颤抖,然后拼命挣扎尖叫,那声音让轩啸等人吓了大跳。
于淳跃立时问道:“轩兄,杨兄这般霸王硬上弓当真好吗?”
轩啸与卫南华被此言逗得大笑,这表面来看是杨稀伯硬上,事实则不太好说。
轩啸只得尴尬地言道:“我大哥他向来如此奔放,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