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自姬长空援手流云山之后,万域异族虽有所收敛,仍多次出手拭探,均被流云山之众搏命相抗,终是守住。
而今日,逸仙群雄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无还击之力。近千人马于山下林中,吃饱喝足,再不会予逸仙门人喘息之机,随为首之人大喝一声,近千人众如鸟兽一般,齐朝那流山山巅涌去。
蔡仲望着那黑压压的人影,叹道:“等不到了!”满面无奈与苦涩,随即化为悲愤之色,吼道:“今日我逸仙弟子,有一个算一个,与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牲血战到底!”
转眼那广场之上已站满万域异族,一个个凶神恶皱,舔唇狞笑,缓缓朝大殿靠去,视逸仙门人为猎物一般的眼神,叫人遍体生寒。
师兄弟五人齐声大喝,狼牙刀、双手剑、锯齿刀与长鞭同时杀至,如石子投湖,瞬被淹没。
灵光交错,气劲轰鸣,喊杀之声如浪,一浪高过一浪。
古易歌冷喝道:“贼子休得猖狂!”长笛横于唇前,一曲吹来,音浪激荡,宛如险峰奇石,音转直下,如瀑飞倾,跌宕起伏之感叫蔡仲等人顿感战意十足。
那音浪瞬时将那喊杀之声压过,气势之上瞬时压过那万域中人一头。
蔡仲纵声狂啸,面无惧色,持刀画弧,旋身猛斩一记,灵光绕体,狂涌至那狼牙大刀之中,刀气森然凛冽,所过之处,血水喷涌,四五人瞬时被砍翻在地,绝无生机,双目凸瞪,尽是不甘。
常保、付天印等人叫大师兄杀得兴起,热血翻涌。冲入头顶,豪气万丈,手中兵刃便来得心应手,脚下生风。气浪翻转,滔滔不绝地朝那数百人众攻去。
顿时,数十人被震上高空之中,残肢断臂随那鲜血四射翻飞,音浪飞卷,人心大振,场中四人周身鲜红尽染,战况极是惨烈。
五人合力,竟将这近杀人马杀得溃不成行。
殿中弟子终是缓过劲来,数人奔到殿门之前。咬牙怒吼,叫道:“师父,我们来帮你!”
此时,一人飞身而上,大笑言道:“鱼虾之流。又怎能翻起大风大浪!”话音隐含气劲之感,将那笛音压下,只闻其暴喝一声,朝那古易歌飞掠而去。
师兄弟五人多年相伴,心有灵犀,又懂得联击之术,而古易歌正是他们的枢纽。以音御敌,慑人心魂,此消彼长之下,才叫蔡仲等人连连占得上风,杀得兴起。
此人正是看出这一点,只消将古易歌宰了。四人体内灵气有限,待他们力竭之时,便如蝼蚁,脆弱不堪,这逸仙派也自然便会土崩瓦解。
气刃竖劈而下。直取那古易歌面部而去,迅猛无比。
一曲再吹不下去,长笛如棍,狂旋猛挥,“铛!”一声脆响,将那人震得翻腾至半空之中。
而古易歌则顺势倒地,看似狼狈,却是借机将那刚猛气劲卸出体外,一息间,只见其手掌击地,翻身而立,旋身暴喝:“都给我滚进去!”
逸仙派中弟子多数年幼,他们便是逸仙将来的希望,蔡仲等人如此拼命,只因将这最后的火种保住,否则以蔡仲等人的实力,若想脱身,轻而易举。
他们不能不会为苟活于世,而将这群天资尚哥的弟子给留下,让他们还未见得这世间的风光,便夭折于此。
众弟子又怎会不知师父师叔们的良苦用心,泣不成声,却又无计可施。若不是师父说人生在世,只跪父母与师尊,不然他们早已跪倒在地,求老天爷怜悯,放众人一条生路。
念及于此,众弟子无不悲伤,难过,面上尽是那绝望神色。
笛音不再,那被杀蒙的万域众人顿时回过神来,前仆后继朝那四人围去,兽影虚现,嘶声怒吼,终是拿出压箱本领,再不于他几人喘息之机,利爪生风,朝几人狂奔扑杀。
蔡仲活了百余载,一生活得波澜不惊,遇此大劫却并不慌乱,四人背靠背,以意御气,兵刃旋斩,轰鸣之音连绵不绝,尚未落在下风。
古易歌仰望那高空之人,喝道:“狸尊,古某今日与你不死不休!”暴喝一声,猛跺地面,如踏云梯般狂冲而上,以笛作棍,一连挥出数十记,大开大合,一心与那狸尊同归于尽。
笛舞生风,光芒大作,一路穷追猛打亦让那狸尊皱眉不已,忖道:“本以为杀几个小喽喽不费吹灰之力,不想却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冷哼一声,瞬时硬接那长笛硬攻一记。
“砰!”一地声闷响,那狸尊脸颊中得一棍,瞬遭抽击变形,血水涎液混在一起狂喷而出。
那狸尊不怒反笑,双目血丝遍布,双耳拉伸挺立,鼻尖顶出,整张面孔之上,黄毛丛生,全身抽搐,如似在狞笑一般。
这狸尊与流云六门之首交手数次,胜负未分,亦从未见其化作兽身。
此刻见来,原来他一直保留实力,于关键之时,给众人至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