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华心知与公孙兆一战,赌的非是那风家兄弟二人的性命,还有自己这条命,现在的公孙兆早非同日而语。
风平泽焦急万分,一想到他二人现下生死未卜,便将自己怨了千遍,若听那风朝堂一言,固守这岷穷山林便不会有这事情发生。当下怒道:“公孙小贼,你若想战,我陪你!”
公孙兆裂嘴一笑,言道:“风老头,我同意与师叔比试已是极给你面子,你若想以老欺少,我现在便何叫人杀掉你儿子与侄儿,你信吗?”
“你......”风平泽话到嘴边,却难以将后话道出,生怕那公孙兆因此恼羞成怒,杀了他二人,那便得不偿失了,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将那希望全寄托在卫南华的身上。
卫南华一步踏出,肃然言道:“既知我是你师叔,还不跪下受死!”
“给你三分颜色,你便要开染坊吗?”白芒乍现,刀气逼人,那斩马刀蓦地在手,遥指卫南华,阴声言道:“我看你近来长进了多少!”
花易落纤手之中尽是香汗,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得“卫郎,小心!”四字。
卫南华回眸一笑,那笑容均给众人于安心之感,同一时间,屠暨朝四子一使眼色,四人会意,悄然无息地退了开去。
待卫南华扭过头来,气势突变,周遭灵气如凝结一般,场中一片死寂,闻其喝道:“师门不幸,出了你这等败类,今日我便替流云山清理门户!”
千缕白芒元丝激射而来,无风自摆,在那日光之下显得格外诡异,九窍开来,至阳之气缓缓溢出,地气腾升。方圆数十丈之内变得虚无飘渺。
公孙兆冷然一笑,横刀于胸,二指轻拭,手腕猛然一拧。白芒狂涨,若反射那娇阳之光一般,直射那卫南华双眼。
若单单只是那阳光之威也就罢了,偏是这光线之中竟含元力,卫南华瞬时觉得眼前一花,双瞳猛缩,聚气于眼,这才看清眼前事物,只见公孙兆已近在眼前,斩马刀怒斩一记。流光飞舞,气呈螺旋,如百余把风刃一同朝卫南华斩来。
草断花残,黄土现来,被那卷风带入半空。绕卫南华身周急旋。
元丝环绕,千丝交错,层层堆叠,蓦地将卫南华护在当中,“铛铛.......”一连数十声金戈音鸣,刺得众人耳膜生痛。
火花四射,气劲轰然。那花易落又手紧握,掐得半丝血色全无,众人观得心惊胆颤。风平泽急不可耐,恨不能亲下战场,此时只得上窜下跳。
谁想当年只能夹着尾巴逃窜的公孙兆,如今实力大涨。境界更是提升至地元之境,短短时日,竟已有了质的飞跃。
旋风未止,气刃犹在,那元丝紧裹成茧。也有无数裂痕,支撑不了太久。
突闻卫南华一声暴喝,千丝怒张,五光十色,缤纷炫丽,疾射而出。
那公孙兆周身瞬遭千丝穿透,众人心中顿时松下一口气来。
不过只是一瞬,身中千丝的公孙兆竟然毫无痛苦之感,连鲜血亦没流出半丝,反倒是脸上露出那狡狞的笑意。
众人的心再次悬起,呼吸一滞。那人身瞬时化作虚影,一声闷响,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那人身不过是道幻影,而公孙兆的真身早已跃至那高空之上,斩马刀芒刺眼元比,破空之时,怒鸣狂吼,顿时化作一头凶兽朝卫南华猛扑而来。
千缕元丝蜿蜒扭转,绕上卫南华那右臂,成就一道型掌影,浓浓烈焰狂泄而出,挺身昂首,一掌击在那兽头之上。
轰然巨响,大地颤抖,气劲旋飞怒喝,卫南华双足顿时陷入那黄土之中。
气劲如潮,堆起层层巨浪,以卫南华为中心,突然炸了开来,掀翻一地嫩草鲜花,如绿色波涛一般朝四面猛扑。
屠暨见状,闪身而上,将那花易落护在身后之时,沉腰之时,元气生出,成道光罩瞬时将花易落护在当中。
众人如狂风巨浪之中摇曳的轻舟一般,随时均有翻船的危险,观来惊险万分。
身后大片林木瞬间被那劲风利刃切割成碎木断枝,一团乱麻,惊鸟齐飞,悲鸣之音不绝于耳,黑压压的一片冲上高空之中,盘旋头顶。
虚影散尽,二人僵持甚久,那斩马刀刃直抵卫南华掌心,白刃泛起红芒,如置身熔炉一般,温高骇人。
卫南华微一沉腰,放声怒喝,身体陡然挺立,至阳之气顿时暴发,将那公孙兆震得腾飞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