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啸懂了,知行合一,此番一剑斩来,灵气透体,气随剑走,剑气猛烈无比,之后便又将剑招所耗灵气尽数回流,竟如没使过般,接着便是第二剑,二剑同一招,威力更甚先前一剑。剑意翻倍,着实惊人。
那剑意将木林森锁死,纵使境界高深如他,亦不禁一滴冷汗落下。倒不是害怕,而是惊于轩啸天赋,若他这般的理解能力,世间本来就少,懂了且能做到的人更是寥寥。
木林森不敢大意,再任他戏之,保不准会吃些暗亏。第三剑斩来之时,那气劲卷地,枝叶纷飞,如无数把利剑朝木林森四面攻至。木林森再不避让,随手一掌击出,便破虚实,无锋剑真身中了一掌,剑意不再,鸣吟音止,轩啸握剑之手有些灼热,再攻不下去,抽剑而回,一窍顿开,将那焰灵吸入体中,不待轩啸反应,那已有片金叶的树苗便其尽数吞之,动作之快,让轩啸苦笑不已。
那日,树苗吞食焰灵入眠,醒来之时,便长了两片叶子,似乎还长高了些。
轩啸终于明白这树苗妙用,吞了多少,便会数倍吐出,不过是缓缓释放,否则轩啸识海早被撑破,全身爆体而亡。这经树苗消化再释放而出的灵气又与天地灵气有些不同,至于在哪儿,轩啸也说不上来。
多想无益,轩啸喜极之下,每日都会有那么一刻是间,九窍全开,将天地灵气引入识海以供喂养。连狂奔之时也无例外。
木林森大感意外,虽不明他做甚,亦没过问。只道是这小子身上秘密太多,不知从何问起。
无锋别于腰际,轩啸站定,大叫一声,“不跑了!”
木林森微感意外,问道:“为何不跑了?”
轩啸席地而坐,双手撑于身后,仰看不明所以的木林森,言道:“前辈终是忍不住出手啊!”
“废话,我老人家本是来杀你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想你这小怪物颇合我味口,方才起了收徒之意,这未行拜师大礼之前,便教得你小子实力大涨,我若再不还手,老命危矣!”木林森一言说得半真半假,叫人无法分辨。
轩啸暗叹一声,心道,我把老底都用了出来,不想他一掌便化解,实力之高,只怕天元之内亦是排得上名号,若真让他去找我师兄麻烦,我师兄必死无疑,需想个万全之策才好啊。
轩啸突然言道:“前辈,你真想收我为徒?”
木林森神色微变,心道,这小子心动了?连忙点头。
轩啸再言,“前辈若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你要是替姓卫的小子求情,那就免了,杀孙之仇不共戴天,不杀不足以平星石弟子之愤。”木林森冷哼言道。
轩啸想了一想,言道:“听闻前辈两位师弟出山,与你兵分三路,想必此时我师兄早被追上,若是下了必杀令,胜负早有分晓。前辈两位师弟想必是境界高深成名已久,我师兄虽然高明,却决计不是对手。若侥幸逃出生天,前辈还要杀吗?”
这亦是轩啸心中一直不安的原由,只求老天保佑他师兄安然无恙。
木林森听得一愣,显是不想轩啸有此一问,当即言道:“若他真被他逃了,终会死在我的手上。”
轩啸摇头,叹道:“前辈诲人有误啊,你可知木阳之死全责无须我师兄一人担负,致死真因当与你有莫大关联!”
此乃轩啸顺口胡诌,却引得木林森深思,“接着讲!”
轩啸又言,“子不教父之过,父亲未出马,做爷爷的先跳了出来,前辈当真对这孙儿溺爱得紧。前辈可曾想过,木阳之所以趾高气昂与他实力无关,而是因为有整个星石门做他坚实后盾。若他没你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爷爷又当是如何?”
木林森那面色阵红阵白,显是将轩啸的话听得尽然,一时之间无从反驳,任轩啸继续道来。
“若他出身平凡,当是为人谦和,谨言慎行之辈。”
“前辈有儿子,必会有孙子,且能有不止一位孙子。我不求星石上下放过我家师兄,但前辈可放任不管,同辈的事情当由同辈间解决,若遇上任何事,都由长辈出面,此子大器难成。前辈若因此事放手,必会为星石上下起到表率作用,让弟子行走天下时,谦逊待人,静心修行,到时何愁星石不兴?”
这言误乃千古不变之理,多年之前亦有人对他木林森说过同样的话,随自己实力高升,年岁越高,护犊之心便越重,早将这些话抛之脑。没想到事隔多,这番话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口道来,发人深省。
木林森哑然失笑,大叫三声“好!”后,问道:“小子,你来教我如何解决此事?”
轩啸站起身来,与木林森平行而视,直言道:“此事无解,只看前辈如何作想,报仇之事,我毫无发言立场,若前辈当真要以势压人,我当拼死护得师兄周全,小子我对前辈多日点拨之恩,定将铭记于心,今生就无以为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