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燕乐晟急切地挥甩马鞭,一双沉稳的眸子渐渐浮起急躁的神色。
马蹄踏地有声,一路飞驰,卷起尘埃如浪。他却仍嫌弃太慢,微恼地皱起了眉。
身后虞一龙就更惨了,拼了命地追,却是根本追不上,一路上只能不停大喊,”喂!你等等我!你不认识路啊!”
山道千曲百绕,仿佛心灵感应般,燕乐晟一路疾驰,竟然都没有绕错。
身后,虞一龙好不容易赶上来,顶着风,满头丝凌乱,诧异叫道:”你来过?”
燕乐晟死死拧着眉,回以他的,是一阵沉默,和抽得更快的马鞭。
转眼就冲上了半山腰。快马转个弯——
一排简单却不失韵味的四合院木屋群落就此映入眼帘!
燕乐晟狠狠一勒马头,尚未停稳,人已经利箭一般飞跃而起,直奔入其中最大的一间木屋。
屋内很安静,没有人,只见东南角一张软塌上,一个身着薄纱白衣的女子,正侧身安然熟睡。
那张柔美清秀的芙蓉面上,一瓣妖冶红梅,独自绽放,宛如珠玉镶嵌在两道秀眉之间。
燕乐晟一路上急躁狂乱的心,瞬间就沉静下来了。
屋外。虞一龙堪堪奔至。见状正要唤醒阁主——然而前脚还未迈进来,就被燕乐晟迅速一掌推出了门外!
还未及反应,眼前的门板贴着他的脸”呯”一声合上!
虞一龙好生郁闷,摸着自己的差点被砸到的鼻梁,嘀咕道:”功夫高深,也不是这样显摆欺负人的!”
而屋内,燕乐晟一秒内,击退虞一龙、关上房门,身形却纹丝不动,一双深邃如井的眸子,只是看着那白衣女子。渐渐的,泛起了一丝温柔的波澜。
”陌染......”他小小声唤着,怕惊醒她,又怕她突然消失,小心翼翼踱步过去,挨着她,轻轻靠着软塌边沿。跪坐在地上。
一只手伸至半空,缓缓地,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
肌肤相触,是熟悉到令他心颤的玉滑质感。
一瞬间,原本沉静下来的心,猛地起了一阵悸动!
痛,狂喜,并存袭来!
让他禁不住浑身紧绷!全靠强大的自制力死死克制着自己,才没有激动地马上将她拥入怀中!
她一定是极累了。【】连睡梦中都蹙紧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题。
燕乐晟微微苦笑,轻轻抚平她的眉头。
便是这时,指腹下的眼睛轻颤了一下。
软榻上的小女人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将脸对上他,缓缓睁开了眼。
她似一觉睡醒,见到丈夫归来般,只是悠悠然勾唇,扬起清雅的淡笑,”你来了......我的聘礼,你收下了吗?”
燕乐晟眼眶一热,哑声应着,”收下了!你......我也收下了!”说罢,低头,薄唇袭上,深深贴覆在她冰凉的唇上。
一个狂热的吻,悠长,深刻,释放着无尽疯狂的思念和渴望!
气氛氤氲而变暖,变热,变得躁动!
燕乐晟伸手扯开自己的铠甲和衣襟,一甩大麾和下摆,随意丢在地上,顷刻间翻身而上。
然而不等燕乐晟如何动作,她突然迅速一个转身,衣袂纷飞,反客为主地将他压在身下!
燕乐晟诧异挑了挑眉,面色中浮起几分玩味,目光更加深沉。
林陌染深深一笑,那野性十足的笑,柳眉飞扬,珠玉红梅妖冶无比!
瞬间让燕乐晟沉醉迷失!
”女人!”他又恼又爱,咬牙切齿低吼,”是你自找的!”
一个翻身再次反客为主。
久旱逢甘雨。
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掌灯,她们无比亲密的感受着对方,再无隔阂。
仿佛大醉一场,酣畅淋漓,无比痛快!
之后,燕乐晟累得躺倒在她身旁,侧脸眷恋地看着睡在身边的这一张脸,久久失神,难以开口说一句话。
林陌染懒懒地把玩着他鬓边的,抿着浅笑,道:”战王身为一军主帅,大战将至,不仅把军中粮草都送出殆尽,还跑到这深山来私会女人,玩忽职守。若是传出去,真不知道百姓们会怎么想......”
燕乐晟一把按下她不安分的手,转而一手袭上她的下巴,勾起,抬高,挑眉的神色无比嚣张,”蝼蚁尚有果腹的本性,更何况本王堂堂一个八尺男儿?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本王行事,不需要听他们指摘。”
”哦?战王这么快就饱了?”林陌染纤纤玉指点着他的块垒分明的紧实小腹,笑道:”可是我饿了,方才连午膳都没来得及吃......”
燕乐晟大笑将她横抱起来,大手一挥,取来一件宽大的衣袍,迅速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然后便这么抱着她,大大咧咧地坐在八仙桌旁,指着方才就摆好的一桌糕点,”要吃什么,我喂你!”
怀中的女人毫不客气往桌上一指,”这个!要把皮去了,把头尾掐掉,蘸一点蒜香酱,再蘸一点辣椒。然后用两片薄面饼包好......”
她一边喋喋不休地指挥,燕乐晟一边仔仔细细地照做。
等最后终于包好送到她面前,他着实累得有些出汗,却是笑容好好地送到她嘴边,哄着,”来尝尝,看我手艺如何?”
林陌染很给面子地咬了一大口,嚼了几下,皱眉道:”辣椒蘸多了......”
燕乐晟赶紧递来一杯水,”快喝点水,去去辣味!”
林陌染不以为意摆摆手,”不辣,就是味道太重了。”说罢眼睛狡黠一眨,”你也尝一口试试?我们那儿,管这叫老北京卷!”
燕乐晟不疑有他,既听了她说不辣,那便随意地咬了一大口——
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