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送别了盛七小姐,一直看着她的车子远去,江帮主的眼神中的桀骜消失了,只剩下似水的柔情。
车子拐过街角看不见了,江帮主才回安徽会馆。
现在江帮主的钱袋又见底了。不过收获也很大,首先是赛狗,只要搞起来,估计不要一个月就能创收。然后是银行,这能玩的花样就多了。最重要的是兵工厂,建起来之后,产品可以自销也可以外销。
院子里,一帮人正在操练。
胡宗南看到江帮主到了,走了过来。
“练的还有点样子!”江帮主一边极口夸赞,呵呵笑着踱至正在训练的斧头党们的身后,端详着说道,“听说这些训练还都是你琢磨出来的?”
“都是瞎琢磨的!”胡宗南完全没想到江帮主会夸奖,绷得紧紧的心松和下来。
“没有上过军校,能琢磨成这个样子,还可以。”江帮主抬头遥望着天空赤色的夕阳,轻轻叹了口气。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董军事的教官型人才了。以后发展起来在这方面会更加捉襟见肘。
江帮主的心是沉重的,想了想话锋一转问道:“咱们抢了大八股党那批货,听到什么动静吗?”
胡宗南摸不清江帮主问话的意思,一时没有开口,良久才回奏道:“戴春风一直监视着那边的动静,他们现在还没反应,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不是问这个,”江帮主沉声道,“大八股党我们要继续主动进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应该是我们不会善罢甘休才对!叫戴春风要多注意法租界的黄金荣和杜月笙!”
“当真!”胡宗南一惊,他咽了一口口水,清清嗓音又道:“咱们现在有了这一批家伙,要跟大八股党干到底,确实没什么!现在大家也是战意高昂,只要老板一句话,我们今晚继续去和大八股党闹一场!”
“好!”江帮主不禁击节赞赏,大声说道:“咱们斧头党就应该有这等气量!今晚,我等你们的捷报!”
胡宗南答道:“是!”
江帮主又笑着道:“小胡,这练兵抓还得很紧啊。在上海滩,我们的敌人不少,大八股党,小八股党,我们要在称霸上海滩,当真是任务很重。不过我相信你,没有问题的。”
胡宗南当然也闻者会心,不能不表明一个态度。想到此,胡宗南忙道:“请老板放宽心。先日死大八股党,我再把小八股党日趴下!就这些杂鱼,也敢与斧头党为敌!”
“还有一件事情。”江帮主说道:“我考虑了很久,我们的队伍不能再叫斧头党了,名头我已经想好了,改称劳工纠察队。现在的上海滩冒出了很多号称“**党”、“**会”的黑社会。这些黑社会打着“会党”的旗号,干的是黑社会的勾当。这个王亚樵在上海滩搞起的这个革命团体也以“斧头党”自谓,造成鱼龙混杂,良莠难分,在老百姓眼里,革命党人的团体就是“黑社会”中的一股大“黑帮”。所以我们才必须改旗易帜,以示区别。”
江帮主一边说,一边抽出烟来,给胡宗南也派了一根,点上,抽了一口,加重了语气说道:“劳工纠察队以斧头党为基础,进行扩编和整训。对斧头党以前的组织机构进行调整的方案我已经有了,我会给你。只要扩编的人员可以去劳工总会挑。但是,如何组织、协调、指挥这支新组建的队伍,这副沉重的工作重担,就要全压在了你的身上了。”
听着江帮主话语里隐约透出的意思,胡宗南有些默然。老板不止要争霸上海滩,看来真的是要争霸九鼎国器啦。
江帮主还特别强调指出:“斧头党的老队员应照顾全局,竭力帮助后进的队员;老队员们应以最谦虚的态度去团结扶助新编成的队伍。”
在此,江帮主反复的强调了各队伍之间的团结问题。
当然,要求下面队伍这些领头的做到的,他这个江帮主首先应该做到。对于江帮主来说,严于律己,似乎在穿越之后,不知不觉的已经慢慢的成为他从事各种工作所形成的工作作风了。安徽会馆里能经常看到江帮主书房的灯光通宵达旦的亮着。
江帮主接着又说道:“只是咱们安徽会馆就巴掌大块地,作为训练的场地也太小了。我决定在浦东圈一块地,作为训练用的场地。挂的牌子是上海劳工总会开办的劳工俱乐部。”
胡宗南摩拳擦掌地道:“好!”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吃了晚饭,胡宗南带着一群斧头换枪炮的家伙走出了安徽会馆,江帮主又一头扎进了书房。
翻开今天的报纸,有些忐忑的还以为会看到自己上头条,谁知道头版上看到的却是王汝贤、范国璋的停战通电。
江帮主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认真的看起报道来。
王汝贤、范国璋的停战通电,是直系对皖系的致命打击。因为这两师都和直系渊源较深。第八师是段讨逆时的主力,这一师助段削平复辟之乱,结果鸟尽弓藏,师长李长泰被解除了兵权,段把旅长王汝贤升任师长,段以为王会感恩图报,怎知这一着之差而栽了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