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文庭的话还未说完,南宫燕已经彻底惨白了脸,只差大叫一声“我命休矣”!
不错,做香囊所用的布料的确是那块霞锦缎的边角料,当时那些边角料就在旁边,她便顺手拿来用了。何况她自以为计划完美无缺,等众人发现南宫羽因为麝香而堕胎,她早就将香囊毁得渣都不剩了,根本不曾想过会因为这霞锦缎而露出破绽!
不过听闻此言,端木幽凝倒是微微一笑:倘若南宫燕继续坚持香囊是从卖货郎手中买来的,她便打算指出这一点,让其无可辩驳。只是想不到端木文庭居然也发现了这个关键,足见他这个宁国公也不是整日混吃混喝混日子的。
“没话说了?”冷冷地盯着冷汗如雨下的南宫燕,端木文庭眼中有着明显的震惊和心痛,“南宫燕,这些年我和夫人都待你不薄,想不到你居然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你是要将宁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杀个干净吗?!”
南宫燕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我……”
“父亲!娘是冤枉的!”一看情况不妙,端木幽雅立刻扑了过来,尖声哭喊着,“这些年娘为你养儿育女,不知受了多少苦和累,她何时害过任何人了?她……她是被人陷害的!是……”
“是有人偷了霞锦缎,然后做成香囊,又放了麝香和剧毒来害人?”端木文庭冷冷地替她接了下去。
“呃……对!正是如此!”端木幽雅似乎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立刻打蛇随棍上,“父亲,您仔细想想,如果娘真的要害人,她怎么会用霞锦缎呢?那岂不是很容易暴露她的身份?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偷走霞锦缎,然后做成香囊卖给娘,栽赃陷害!”
哟,端木幽雅居然也说得出如此有道理的话?足见她也并非一无是处嘛!端木幽凝淡淡地笑了笑,突然开口说道:“好,就算霞锦缎是被人偷走的,那么这特殊的打结手法又该怎么说?想必大姐也知道,这种打结手法是我娘和你娘的母亲、也就是我们的姥姥所创,而且她只传给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你倒说说,那个卖货郎是如何学会这种打结手法的?”
端木幽雅一愣,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小七!你……你这个……”
南宫燕身体一晃,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本以为这个计划足够完美无缺,必定是天衣无缝的,谁知道原来留下了这么多致命的破绽!
“你的意思是承认了?”端木文庭咬着牙,恨不得扇这个女人几巴掌,“是你亲手做了这三个有毒的香囊,目的就是为了害夫人堕胎,顺便将温如丝和江南荣杀死灭口,从此你在宁国公府一枝独秀?”
尽管已经没有人相信,南宫燕还是本能地摇头:“不!我……我没有!香囊……香囊是我做的,但……但我没有下毒……”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端木文庭冷笑,神情间却是说不出的痛心,“或者你去说给旁人听,看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妻子居然是如此恶毒之人,端木文庭想想便觉得后脊梁骨一阵阵地冒寒气:倘若南宫燕悄没声儿地给他下个毒,他岂不是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也知道自己的话着实难以取信于人,南宫燕一时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却实在不甘心就这样一败涂地。咬了咬牙,她干脆抵赖到底:“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下毒!我只是做了香囊而已……”
见她还在负隅顽抗,端木幽凝无声冷笑,以密语传音的绝顶功夫对早就隐身在门外的晏寻欢说道:“寻欢,可以进来了,照计划行事。”
片刻后,晏寻欢闪身而入,故意趴在端木幽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端木幽凝立刻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真的?!很好!”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朗声说道:“父亲,找到证据了!方才看出香囊里有麝香和剧毒,我便暗中示意寻欢去搜查大娘二娘和三娘的房间,果然在大娘的房间发现了一些暗格,很是蹊跷!虽然暂时还没有打开,但从散发出的味道来看,其中一个暗格中藏的应该就是麝香以及稀世奇毒丝丝绝!”
听闻此言,南宫燕当即吓得心胆俱裂,蹭的跳起身冲了出去:“不可能!你们……你们想要栽赃陷害!我房间里根本没有麝香……”
可恶啊!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让她完全来不及处理房间里剩余的药物……
不行!事到如今,必须一口咬定是有人将药物偷偷放到她房中、想要栽赃陷害的!只要咬紧牙关,这些人没有真凭实据,谅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南宫燕一走,端木文庭也立即起身,冷冷地说道:“走,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