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切身利益,端木幽雅总算认真了些:“你……你要给大姨下药……”
“笨蛋!”南宫燕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此时下药,岂不摆明了告诉旁人事情是我做的?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急不得!当然,如果能够直接将小七和姐姐杀掉……”
南宫燕眉头紧皱,苦思片刻之后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怎么把他们给忘了?那可是灵渊大陆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从不失手……
夜,月色怡人。
端木幽凝取出雪颜花,十分欣喜地看到原本干枯的花瓣和叶子因为吸取了她的鲜血,正在渐渐恢复往日的鲜嫩。尤其令人惊奇的是,花瓣上那原本的紫色正在渐渐变淡,仿佛一块蒙尘的白玉,正在一层层地拂去那些灰尘,露出原本的雪白。
再次划破手腕将鲜血注入瓶中,端木幽凝只觉一阵晕眩袭来,脚底下不由一个踉跄,险些软倒在地。连续四日,每日三次失血,纵然她有闵飞扬所赠的内力护体,依然有些吃不消。
门外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端木幽凝起身将雪颜花收好,房门已经被轻轻叩响:“姑娘!”
“进来。”
得到许可,晏寻欢推门而入,接着将房门掩好,这才走到端木幽凝面前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她:“姑娘,拿到了,而且没有人发现。”
端木幽凝点头,接过纸条打开一看,眸子登时一寒,继而无声冷笑:南宫燕,是天不佑你,怪不得我!
纸条是绝杀门四大使者之首潇离的一封书信,内容很简单:有雇主出钱请绝杀门除掉玉麟国镇国公府七小姐端木幽凝,特请示门主是否接下这单生意。
绝杀门人接到生意,第一件事便是请示门主目标人物是否可杀。之前几年闵飞扬一直被困崖底,潇离便代他完成这项工作。如今端木幽凝暂代门主之位,自然该由她做出最后的决定。
南宫燕见多次设计都未能将她置于死地,便想到了从不失手的绝杀门,只不过她怎么都想不到如今端木幽凝已是绝杀门的门主,难道她会为了钱自己杀自己吗?
冷笑一声,端木幽凝立刻回信一封,言明这单生意她会自行处理,任何人不得插手。命晏寻欢将书信送出去,她立刻换好夜行衣往湛王府而去。
早已说明自己会在今夜造访,东凌孤云并未入睡,就坐在桌旁等候。看到端木幽凝穿窗而入,他淡淡地点了点头:“辛苦了。”
“没有。”端木幽凝语声温和,却透着一丝虚弱和疲倦,“能为湛王尽一丝绵薄之力,我很欣慰。”
敏锐得察觉到不妥,东凌孤云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用的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无比肯定。端木幽凝一怔:“什么?”
“你身体十分虚弱,分明是失血过多。”东凌孤云一语道破天机,“可是受了什么伤?而且伤在左手腕吧?给我看看。”
说着,他将手伸了过来。端木幽凝不由万分佩服他的敏锐,却本能地一缩手腕:“没事!不劳湛王操心!”
东凌孤云既不抬头,也不收手:“手给我,否则你就走。”
你……又是这一招?一语不合就下逐客令?端木幽凝抿了抿唇,继而微微一叹:“湛王一向喜欢如此强人所难吗?”
东凌孤云眼眸一转,美得动人心魄:“我说过我本性如此,你……”
“明白,我若看不惯,可以走。”端木幽凝苦笑,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罢了,给你看,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东凌孤云握住她的手腕,将衣袖挽了上去,紧跟着又是眉头一皱:“你自己划的?为什么?”
端木幽凝不语,东凌孤云居然并不曾追问,且慢慢放开了手。就在她取出药物做准备时,东凌孤云突然淡淡地开口:“我的母妃闺名闵心柔,是绝杀门主闵飞扬的亲妹妹!如今,你可知道我与绝杀门的渊源了吧?不过此乃绝密之事,你万万不可告诉任何人!”
原来是这样?端木幽凝忍不住吃了一惊,更多的却是不解:“既然如此绝密,你为何要告诉我?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为了让你不再那么防备我。”东凌孤云淡淡地挑了挑唇角,“也为了让你知道,只要是绝杀门的人,就不会是我的敌人,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藏得如此滴水不漏。”
端木幽凝心中一颤,本能地摇头:“我没有防备你……”
“你以面具遮脸,故意改变自己的体形和声音,这不算防备?”东凌孤云的目光陡然锐利,说出的话让端木幽凝大吃一惊!
什么?!他……他竟然看得出自己故意改变了体形和声音?好厉害的一双眼,好厉害的湛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