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该趁这个机会多接近驸马。”
“我累了,灵歌,有话明天再说吧!”避开灵歌,赵清浅走到镜台前拿起了玉梳子。
“公主,你别嫌灵歌啰嗦,这事关乎到你的终身幸福,你别不当一回事。”灵歌跟到赵清浅身边。
望着铜镜里的人儿,拿玉梳子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赵清浅轻轻吁出一口气,“就算我当回事,又能怎么着呢?”她幽幽地说。
她不认为感情的事能勉强,拿母妃来说吧,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凭谁都清楚得很,母妃就算穷一生一世之力,恐怕也招不来父皇一眼怜惜的顾盼。
“别又说傻话了,”灵歌接着道:“你是好女孩,慢慢的驸马明白了就会喜欢你的。”
“可是。”
“别可是了!既然已经是夫妻了,你该主动一点,别怕羞啊!”
“主动?”赵清浅睁大眼睛,迷惑地盯着灵歌。
“是啊,主动一些才不会教人有机可乘!”灵歌一语双关。
赵清浅不是傻子,她当然明白灵歌指的是南宫云身边的贴身婢女阿色娜。可阿色娜从来没欺骗过他,更何况她一直在南宫云身边服侍,是最亲近他的人。要她同阿色娜争,她争得过吗?
灵歌已经开松开她头上的发髻,开始替她梳起长发,“瞧这乌黑油亮的长发,粉扑扑的鹅蛋脸,红嫩可爱的小嘴儿,两道弯弯的柳黛眉。别说是个男人了,就连我怎么瞧也瞧不腻,每瞧一回就爱一回。”
两手忙着梳理赵清浅的长发,灵歌不忘由衷发出赞叹。
凝视镜中的自己,赵清浅当然明白自己的美丽,更清清楚楚的肯定自己女孩儿家的身分。只不过她的美丽在父皇以及她的夫君心中,永远也比不上长姐!
小的时候,她多么盼望自己能长得像长姐那么美,像她那么讨人喜欢,可她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就跟母妃一样悲哀,可母妃的际遇却比她更不幸,因为母妃这辈子所做的努力,殷殷期盼着父皇的心有一天曾惦在她身上,在现在和可预见的未来,都只是徒劳的空盼。
望着镜中的自己,头一回,赵清浅竟然不再希望自己长得像一直以来她既嫉妒又羡慕的长姐赵疏影。
甚至,此时此刻她居然庆幸自己长得不像赵疏影,这奇怪的心情让她困惑。曾经她为了这张长得一点也不像赵疏影的脸孔恨透了老天爷。
赵清浅怔怔地出神,心想着如果灵歌说的话都能实现,那么,南宫云肯定不会把一点都不像赵疏影的自己当成是替身了。
她就是她,是赵清浅。
队伍往北又行了两日终于来到乌孙国所属的疆界。进入乌孙国的当日,宫人们在储宫里安置妥赵清浅的住所,她就被告知夜晚将有一场篝火大会。
所谓的篝火大会就是娱乐助兴的意思,每年约莫七、八月,牲畜肥壮的季节,就会举行篝火大会,这是塞外人民一年一度为了庆祝丰收所举办的盛大节日。
会上有各种乌孙国所擅长的摔跤、射箭、骑马等比赛,还有营火会、烤肉、唱歌、跳舞等余兴节目。
因为赵清浅的身分特殊,所以一抵达乌孙国后就被请到大会上位,广场的女人全都笑着、忙着准备晚间营火会的伙食,所有的男人都到竞技场上摔跤、骑马、射箭去了,当然震西王也不例外。
赵清浅孤孤单单地坐在一堆烤干的柴火堆前,灵歌留在帐梩整理她的衣物,她一个人有些无措地呆望着广场上忙碌的众人。
“如果我料得没错,你是今天晚上震西王最重要的贵宾了?”男人话语中带着笑意,饱含磁性的声音从赵清浅的后方传过来。
她转过脸,看到一名帽上别着翎饰、外挂上头加了件补服的男人。一看他的服色,赵清浅自然知道他是乌孙国人,而且是有权势的贵族。
一见到赵清浅的模样,男人忽然眯起眼。“你听不懂我的话?”他再问了一遍。
看见她又一脸茫然,终于确定她实在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不是乌孙国人?”他的神色有些异样,声调忽然显得低沉。“原来我误会了,你不是震西王邀来乌孙国的瑞莲公主。”
“你也不是乌孙国人?怎么会上这儿来的?”赵清浅却对他充满了好奇。这么多日来她头一回见到不是乌孙国的人,不免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楼兰国的常皓,现是乌孙国的参将。”自称常皓的男子说着,跟着顿了顿,他甩开身前的发丝,俊逸的脸孔往下一压,俯视比他矮了几乎两个头的小人儿。“我听说精绝国公主下嫁到乌孙国,莫非你就是合德公主?”
常皓?赵清浅的记忆回到过往,模模糊糊中跳过了十年,她印象中有个老跟在自己身边保护她的俊俏男孩儿也叫常皓。“你是楼兰和硕端庆公主的长子,常皓?”她想起来了!
那鹰一样犀利、吓人的眼睛,他总是能吓退一些想欺负她的人。
“你?”乍听到赵清浅呼唤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