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敛笑容,正色道“呼延烈的项上人头!”
呼延烈在左贤王面前说了不少楚瑾墨的坏话,说他不肯回头曼城做官,说留下越西迟早是个隐患。如此的祸患,留他不得。我心中已经下定决心,非杀他不可。
楚瑾墨动容道:“慕兰!”
我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心思也变得比原来更加缜密。总是想着要扫清眼前一切障碍,让楚瑾墨成为一代圣主。可这么做究竟是因为失去霍去病的自我放逐,还是对楚瑾墨的报答?我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也许太多的杀戮已经让我看不见未来,本来以为守护霍去病就是我的使命。可惜,他的光芒太耀眼,我小小萤火之光,根本无法跟他争辉。
我为了平定诸部,与越西下属的小部族经常来往,又帮他们制定了律法,解决了一直困扰他们互相仇杀的问题,这样一来,很多部族都与我示好。
我听说有一个叫宁月的部族首领,他的父亲与匈奴大都尉呼延烈是莫逆之交,这位首领经常去呼延烈家里做客。
于是我让楚瑾墨请宁月首领进宫,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赠金赠银,宁月首领高兴得乐不思归。
“楚大王你这个地方实在太好了,天天有酒喝,金子、银子、玛瑙、玉器、珍珠、翡翠这么多好东西我可一辈子都没见过。楚大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宁月首领问道。
楚瑾墨放下酒杯道:“也不为什么,我这个人就是仗义,好交个朋友。我看大首领你豪气干云,就想认你这个朋友!”
宁月首领感动不已,说道“楚大王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楚瑾墨淡淡说道:“我倒是有个心愿。”说完故意不去看宁月首领。
宁月首领立刻道:“楚大王有什么心愿,尽管说!你是越西之主,竟然肯和我这样的小部族首领交朋友,你的心愿我一定帮你完成!”
楚瑾墨见机会到了,便说道:“我听说大都尉呼延烈有一把宝刀是左贤王所赠,此刀削铁如泥。我生平好武,所以特别喜欢这种精美绝世的宝刀。我很想见识这把宝刀,就是不知道这辈子有缘没缘见到这把宝刀。”
说完楚瑾墨长长叹了口气,显得十分遗憾的样子。
宁月首领一拍胸口:“不就是一把刀吗,没问题,你等着我给你拿来。”
我问道:“宁月首领,说话可是一言九鼎?”
宁月首领道:“兰姑娘你放心,错不了,那把刀我见过,这就给楚大王拿来!”说完他立刻起身告辞,扬长而去。
很快几日后他便回来了,手中拿着宝刀,献给楚瑾墨,说道:“楚大王你看,是不是这把刀?”
楚瑾墨拔开宝刀一看,寒光四射的刀身上刻着左贤王的名讳:“太好了,就是这把刀,是左贤王亲赠的宝刀!”
我奇道:“宁月首领是怎么拿回来的?”
宁月首领得意道:“我父亲和呼延烈是莫逆之交,我经常去大都尉家里做客。这把刀他平时都舍不得挂在身上,上阵杀敌的时候才用,平日就搁在刀架上。正好我去的时候,他打猎去了,我直接取了刀就回来了。”
我淡淡一笑,呼延烈怎么可能那么碰巧正好不在府上,只不过是我送密信给赫连睿,让他怂恿呼延烈去狩猎。不过这番布置自然不能说给宁月首领知道。
楚瑾墨笑道:“多谢宁月首领,我终于得偿所愿!”
宁月首领忙摆手道:“楚大王言重了,你待我部族恩重如山,又将我看作是朋友,这点小小意思不足挂齿!”
送走了宁月首领后,楚瑾墨问我道:“呼延烈的宝刀弄来了,下一步你想怎么做?”
我道:“你命令在匈奴的暗线散布消息,务必嚷嚷得匈奴境内尽人皆知才好。”
楚瑾墨眸子闪着光彩,“哦?说呼延烈背叛了左贤王?”
我收敛笑容,正色道:“就说大都尉呼延烈归降大汉,以腰间佩刀为凭,但是被左贤王这个奸贼发现,把大都尉呼延烈处死,所以我大汉军民悲痛异常。大汉准备在边境上做一场盛大的法事,祭祀大都尉呼延烈。”
楚瑾墨点头:“如此一来,让匈奴人尽知大汉仁义。”
商量好之后,我找来楚瑾墨的一帮亲信,让他们扮作道士。打幡的,击鼓的,吹唢呐的,应有尽有,像模像样的道士祭祀团。
我对众人道:“你们就当自己是真道士,声响弄得越大越好!”
我和楚瑾墨易装后,带着这帮亲信侍卫扮作的假道士就奔着匈奴与大汉的边境去了,众人深入匈奴境内数里,我嘱咐众人千万不要跑得太远,跑太远可跑不回来了。
到了边境,众人在山顶上将香案布置好,纸人纸马,全都具备,开始投放纸钱,烧纸钱。我事先在纸钱上抹了火油,一扔到火里,火光熊熊,高达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