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清楚!”我含含糊糊说道。
楚安国不冷不热地说:“早就说了,王兄抓这样的小喽啰回来没有半点用处,平白折了我们两个越西男儿!”
楚瑾墨仿佛没有听到楚安国的话,那双古井般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怒气。
耀天太后道:“祭使临世,身上必定有九星标记。如今已经到了千年前他说的回来的时间,我们必须找到霍去病确认他到底是不是霍雍转世。”
正在说话间,有人进来报告道:“启禀太后,匈奴伊稚斜单于的使者到了!”
众人纷纷低头议论,四下里交头接耳。琴南细长的手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脸上露出一丝冷漠的笑容。
耀天太后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传!”
片刻后有个男子走进大厅。
这匈奴使者身材矮而粗壮,阔脸,高颧骨,留着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
他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
此人神情十分倨傲,见到耀天太后并不行礼,说道:“我受伊稚斜单于之命给你们部族传话,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若是不臣服我匈奴,我们将你们这个小部族所有男子的头骨制成饮酒的酒杯!”
楚安国大怒道:“你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胡说八道!”
楚瑾墨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淡淡看着匈奴使者。
东林亲王似笑非笑,甩着脸上的肥肉说道:“使者一路辛苦,请,请,我们必将盛宴款待!”
那匈奴使者冷哼一声,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等匈奴使者走出帐篷后,琴南怪腔怪调地道:“匈奴人如此凶悍,我越西如何能复当年盛世?只怕就算是祭使霍雍带着剑使回来,仅凭他一人之力也无法对抗匈奴。”
东林亲王收敛脸上的笑容,转头向耀天太后看去,道:“耀天太后,这么多年你一直寻找祭使无果。如今我们部族在生死存亡之际,可不能再任你由着性子胡作非为了!”
耀天太后道:“你的意思是?”
东林亲王看了眼耀天太后身侧的楚安国,道:“安国王子年少有为,他才是我越西的希望,请耀天太后重新考虑王位继承人!”
这句话一说出,犹如平地一声雷,在座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琴南把玩着桌上的酒杯,道:“东林亲王的话在理。”
楚瑾墨此时表情冷淡,他的脸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块,没有透露出任何表情。
耀天太后双目射出精光,她一字一句盯着东林亲王说道:“先王在世时,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霍雍,只可惜他没有等到这一天就撒手人寰。如今先王在地下也寂寞得很,东林亲王你是先王的胞弟至亲,是否该去地下陪伴先王呢?”
东林亲王一愣,却并不慌张,不紧不慢地说道:“若说与先王亲厚,谁都比不上耀天太后。先王走了五年了,他最想念的人应该是耀天太后你!”
耀天太后一声长笑,道:“说得好!”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从楚安国身上抽出随身佩戴的弯刀,手起刀落,咔地一下就把自己左手切下,血溅当场!
众人被耀天太后突如其来的惊人之举镇住,纷纷如石雕般呆在当场。
楚瑾墨第一个反应过来,大步走上前去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包住耀天太后正在喷血的手腕。
耀天太后脸色苍白,盯着东林亲王说道:“与先王最亲厚的人就是我,我本该去地下陪伴先王。但是可怜我越西王子年幼,无人辅佐。我为了越西不得已必须保留残躯,这断手就代替我陪伴先王!”
东林亲王脸上的肥肉不停抖动,被耀天太后的断腕之举震得说不出话来。半响猛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走出了帐篷,他身边几名亲信紧随其后纷纷离开。
琴南低头默默盯着地上耀天太后的断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瑾墨扶起太后,往后边走去,大声叫道:“速去请巫医来!”
众人纷纷手忙脚乱,倒没有人来管我。
我见此机会一步步挪到帐篷边上,想趁机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跑。谁知楚瑾墨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把此人押下去,好好看管!”
立刻有两个人上来将我制住。我心下暗叹,只好任由他们将我押回之前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