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北的电话
和泉泉玩了一会儿,爷爷就回来了,一看见我就问:“小松呢?就你一个人回来的呀!这孩子,这都几年了,也不晓得回来看看爷爷!”
“爷爷,他工作忙,没有时间,我明年就毕业了,也会越来越忙的,所以趁现在实习,还有时间,赶紧回来看看您。”我不能告诉爷爷我的委屈,因为他的年纪已经不允许他再经历外界的刺激了。
“好,只要工作顺心就行了,哎,我说老马,晚上叫秀芹炒几个小菜儿,咱们整两盅,把瘸子和哑妹两口子也叫上,丫头啊,这二百块钱你拿着和你马叔去买点菜回来!”爷爷从兜里摸出了两张红票票递给我。
“不用了,爷爷,我兜里有!”我把钱包对着爷爷扬了扬,咧嘴笑了,然后就听马叔说:
“丫头大老远的回来,这顿饭怎么也轮不到你们在这里争,拿我老马当什么人,拿你秀芹婶子当什么人?都给我老实呆在家里等着,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来叫你们!”马叔板着脸走了,留我和爷爷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然后爷爷冲我笑了,说:“瞧瞧,这叫人请吃饭也是一门学问不是?”
“哈哈,爷爷您是越活越聪明了!”
睡在以前的小房间里,抱着泉泉,仿佛自己从未离开过一样,那大都市的霓虹和喧嚣仿佛只是一场梦而已,只是留在那里的还有我的爱人小松,和我再也找不回的幸福。
第二天早上醒来,枕边湿了一大片,匆匆洗过脸,到大棚子里就着昨天的剩菜喝了点粥,然后和哑妹一起跳上了弹床,做着四年都没有做过的那些高难动作,真是岁月不饶人,懒惰了四年,都被哑妹给比下去了呢,一个上午我都没命似地苦练,把离开小松的那些郁闷与不甘全都发泄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彩带操,飞人,顶碗,和哑妹对练,和哑妹的丈夫对练,和泉泉对练,最后连泉泉都坐在地上不肯上前了,哑妹比划着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给她,说没事!
低下头时,眼泪却不争气的滴在了绳网上,我仰起头,一个下坠然后高高的弹起,双脚稳稳的站在了旁边的台子上,然后一个完美的亮相,幻想着台下无数的掌声,眼睛不自觉地望向看台的一角,曾经,小松就坐在那里,看着15岁的我表演,然后给我叫好,然后拿着我爱喝的饮料走到后台给我擦汗喂我喝水。
就是因为他的温柔,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认定了他,等我十七岁上大学时,爷爷把我交给了他,可是现在我回来了,我的小松却成了别人的,我该哭吗?!呵呵,我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眼泪一边从眼角滑落,泉泉和哑妹坐在看台上不明所以的望着我,他们不懂得那样的我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癫狂。
在马戏团住了半个月,对未来还是茫茫然,手机一直关机,连电都懒得充,身体的柔韧性一点一点的找回来了,如果有演出的话,我一定还能博个满堂彩,正在和哑妹两口子练飞人,马叔急匆匆的转了进来,等我们停下来时喊道:“快别练了,丫头,小北来电话找你呢!”
小北是我弟弟,我们家的姓氏是比较特殊的,就是那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墨”字,小的时候我一直羡慕弟弟的名字,墨小北比我那个墨安琪强多了,还顺口,可是妈妈说她和爸爸晚婚,有了我之后非常高兴,说我就是他们的天使,所以就取了这个安琪的名字,而小北则是他们北上演出时路上生的,所以懒得多花心思想名字,就直接叫个小北了,听了妈妈的解释,弟弟不知道有多不高兴呢,不过我还是觉得小北好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