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多天,乔吉都陷入到了与各家大型商会的交流当中。更重要的是这些交涉并没有都像刚开始的‘常春藤商会’那样顺利。毕竟不同的商会管事有着不同的性格想法,更重要的是他们自以为有着能够使自己随心所欲地底气。所以任凭乔吉怎么样的威逼利诱,那些家伙当中国就是有些死活不肯松口。
“那些混蛋真的以为我那你们没有办法吗?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不要半个月的时间我就要让你们亲自上门来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到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么见到了。一定会让你们这些家伙连本带利地全吐出来。”乔吉手中的玻璃杯都在其愤怒的一时失察一下,被化作了从指缝间流出的“金刚砂”。
要知道一直以恰到好处为自己前进道路的乔吉,对于自身的掌握绝非同等境界的他人能够与之媲美的。而现在居然出现了这种程度的失误,也只能够说乔吉现在的愤怒已经到了难以抑制的极限了。
同样的乔吉的威胁不可能仅仅是停留在口头之上。这一种必须立足于实际之上才能够让那些商会成员感觉到威胁。在真正有如割肉的痛感之后,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才真正能够从自己编织的美梦当中醒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环境。
一缕缕雾又高又细,像挂在天空中的牛奶那么浓稠。他在海平面上徘徊着,遮住了启明星的光辉,也阻挡了人们的视线。在这厚厚的浓雾之下整莫尔比韩港像是被披上了一层白纱,一切都堕入烟海之中,虚无缥缈,给人以新奇之感。
不过这清晨之时的云海仙境对于一个贸易港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闲来无事的水手们坐在码头边上,三三两两地轻松聊着什么。这当中的内容无外乎那一家酒馆的吧女更加热辣,上手的价钱以及难度上的不同。要么就是谁又在昨夜发了大财,伴随着的还有那些昨夜输光了的倒霉蛋。
难得有几个还没被现实磨干净棱角的年轻人,在一伙老油条之中七嘴八舌地谈论着自己的理想。更重要的是这些个小年轻在谈论的时候,还时不时望向那海天之间,似乎是在观察这浓雾何时能够散去。
在这大雾天当中,浓雾散去之前,且不说稍微大一些的船只都不适合出港,就连港口之中正常的装卸工作都难以进行。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们都很悠闲的消遣着,寻找各种自娱自然的方式——这么大清早的,港口当中的酒馆可还没开张呢!或许着急的只有那些抱着理想恨不得时刻都有活干工钱拿的年轻人,以及某些交货期限不宽裕货主吧!
在那港口当中高高的瞭望塔之上,两名卫兵正拄着自己手中的长枪打着哈欠。这浓浓的迷雾使得他们的工作一时之间失去了意义,春暖时节里一旦闲来无事就是容易使人犯困。
这其中一名卫兵将手中的长枪换了一个肩膀靠着:“杰迪,据说马上就要大战了。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卫兵有没有机会上战场。”
“这是领主大人该关心的事情,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另外一名侍卫说着整了整自己那因为歪七扭八的站立姿势而几乎是要滑落的钢盔。
如果是以往这两名卫兵绝对不敢在执勤的时候做出如此有失形象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是大雾正浓吗?既不会受到码头上一干水手的调笑,自己的直属上司也没办法透过层层浓雾监督自己的表现。智慧生物的惰性在这个时间便体现了出来。
不过随着清晨的阳光升起,浓雾看起来似乎稍微减淡了一些。但是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水汽充沛的莫尔比韩离浓雾真正的散去,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不过这样对于某些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某些已经早早的守候在码头上,苦苦等候了几个小时的船主们,干满催促着水手们驾驶小艇,将他们载到自己的船上去。
而后他们在船上爬上爬下的忙碌着,同时背后跟随者自己的统计员开始清点船上的各项货物。那时不时传出的大声诅咒,就是因为他们总能够发现与当初记录本上不相符的地方。当然更多的还是自己的船长室当中突然消失的几件日用品。
据说所有的码头都会有些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攀船偷盗的匪徒,而清晨时分的大雾更是让他们更加猖狂的掩护。当然这种说法的可信度是多少,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
在乔吉看来那些留守的船员,监守自盗的可能性或许更高,最起码也是有着内外勾结。要不然在这嘎吱作响的木板船上,想要避过所有的水手将沉重的货物搬走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些夜盗往往能够从众多的货物当中恰好找到体积小巧的高价货色,没有熟人指点怎么可能够办得到。
作为外人乔吉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潜规则,使得那些船长在谩骂诅咒的同时却拿不出什么切实有效的解决办法。随着这一阵阵的叫骂声,海平面上的雾气进一步地变淡了。就好像它们是被那污秽的语言所驱散开了一样。
停泊在港内的船只,在朝雾中一字儿排列在码头之上:其中有将横帆和三角帆混合使用的圆首三桅货运帆船,船首前端尖锐突出,船体后部逐渐变廋的有倾度的水线平滑过渡到狭窄的圆状船尾的快速帆船。还有适合在近海浅滩以斜杠帆操纵为主,具有大三角帆和小后桅的双桅纵帆船,
只见海港岸边,枯木巨人一般的装卸吊臂如密集排列这。一根根的巨臂来回挥动,粗麻绳上的吊钩一上一下的忙活个不停。飘着各色旗帜的帆船有如等待检阅的部队,排列有序的在港口之中等候着吊臂的驾临。
可就在这本该忙碌而有序的作业环境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吵闹声:“为什么我们的船只会被排到后面,不是早就应该轮到我们了吗?”
“现在我们港口是战时体制,所有的装卸工作都必须优先为战争服务。你们船上的货物并不是战争所急需的物资,已经被排到第二序列了。”税务官一边在自己手中的绘板上的账册当中写写画画,一边头都不抬地给那些抗议着的船主做出了恢复。虽然并不能够说是目中无人,但却早已经没有当初笑脸相迎的亲切感。
“啪!”的一声,那名船主将自己头上的羊绒帽给狠狠地甩到了地上:“战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收了其他人的银角子故意来为难我。说吧!要多少才能够把我调整到原先的装卸位置上。”
“这怎么能够说没关系呢!你没发现现在连酒馆当中的酒水都涨价了吗?过两天就连面包都会涨了,你还认为战争和我们没关系吗?”说完了这个那名税务官才很不耐烦地抬起头来,“你随便去问一问就可以知道,这可是我们领主大人亲自下达的命令。我可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违背大人的意愿。”
说完了之后那名税务官还转头看了看左右的那些码头工人。好像是在说“领主大人的命令早已经传达到了这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不是我不想帮你啊!实在是就算我出手也没什么用,除非你有办法摆平所有的人。”